他是真的信了吗?
所以那么着急那么焦虑那么慌张?
所以犯了她都不可能犯的失误?
安娜想了大半夜,简直头痛欲裂,她裹紧被子,逼迫自己不要再多想,沉沉睡去了。
这一夜,她做了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梦。
有他们刚开始的时候,那条三八线永远地点亮在他们头顶,还有后来他们突然开始相爱,傅元霆每个晚上都会紧紧抱着她睡,他们在这里拥抱缠绵,那些美好又旖旎的回忆……
以及,最后。
他不告而别,那个冰冷的国徽和发锻。
安娜梦到这里,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抱紧了膝盖,狠狠攥紧了拳,冷汗从头上落了下来。
直到现在,她还能记得那天的痛彻心扉,被抛弃的彻骨寒意。
安娜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下那激烈愤怒的心情。就在她要再次躺下入睡时,身体突然僵住了。
房间里很昏沉,天鹅绒窗帘将月光大半地挡在了窗外。
她一直低着头半眯着眼睛,也并未注意到旁的。
直到此刻,她才隐约发现。
她的房间里…好像有人。
安娜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手脚冰凉。
那人坐在大床斜对面的宽大沙发上,双腿交叠,背脊斜靠在沙发上,一只手臂搭在扶手,另只手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烟,一点猩红,忽明忽暗。
月光隐约幽微,将他高大修长的身影勾勒出来,他瘦了许多许多,那张英俊的面孔更显得锋利冷冽,还有几分难掩的倦怠落拓。
“傅元霆?”
安娜极轻地道,声音却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