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臣妾刚入府时,陛下曾说你我是夫妻,如今倒论起臣下和君上,陛下说臣妾变了,可在臣妾眼里,才是再也找不到昔日的少年郎了。”
“那你呢?你又是当年的苏辞吗?”
“我记得初见之时,你清冷高贵,你再看看如今的你,犹如一个怨妇一般。”
苏辞冷笑一声道:“我恪守着规矩,一步也不敢出差错,在你眼中,我却成了一个怨妇,陛下……你的爱可真廉价。”
“皇后啊皇后,你日日召见谢傅氏入宫,朕何曾说过什么,谢染私下与你的信件来往,你以为朕不知道吗?朕不提,无非是给你脸面,若是传出去,朕的皇后和臣子纠缠不清,大魏的威严何在!”
她微微垂眸,冷笑一声,抬头看着这个渐渐陌生的男人,曾经的海誓山盟如今皆是刺向对方最利的剑刃。
“臣妾与定北侯清清白白,何惧人言!倒是陛下,几次三番试探臣妾,你有把我当成妻子吗?你又给过我一丝信任吗?陛下与我如今已经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如此……不如废后再立。”
“你以为朕不敢吗?”
苏辞一笑,“如今的陛下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紧紧握着她的肩膀,力气之大让她挣脱不了,“苏辞……你知不知道,他儿子的小名唤做词词……词词,辞辞。他竟还存着这样的心思。”
“你那匣子里装着他送你的簪子,至今为止,苏辞,朕从来都没有觉得你爱朕,苏辞……你爱我吗?”
他的瞳孔中折射出她的映像,她突然觉得一切都好陌生,不仅仅是眼前的男人,那一刹那,她觉得她的世界暗了下来,她淡淡道“臣妾累了……这些年的相濡以沫,终究是抵不过陛下心中的芥蒂。
萧憬霁渐渐放开她,微微别过头,“皇后病了,往后还是安心在凤栖宫养病,无召不得踏出宫殿一步。”
她被禁足了。
她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吱呀吱呀的摇着,青丝散落在身后,褪去沉重的装饰,换上一袭家常的锦裙,手里握着那支素白的簪子,微微阖眸。
“咚咚咚……”
震天响的鼓声萦绕在皇宫周围,这是登闻鼓,她微微睁眸,自古只要是登闻鼓响,便是有冤案现世。
只是如今的她连自身都无法保全,更何况是别人了。
“娘娘不好了,定北侯出事了……”
她一惊,手中簪子落在地上,颤颤起身,轻蹙眉头“发生什么事了?”
“定北侯被陛下定以谋反之罪押解归京,现下夫人正在殿前鸣冤。”
她抬步走去,月华跪在地上,阻拦住她的去路“娘娘,陛下怒气未消,恐怕不会见您的。”
“本宫顾不得这么多,如今陛下摆明了是要置谢染与死地,本宫如何能够置之不理。”
勤政殿前
她匆匆赶去,接住女子摇摇欲坠的身子,看着她惨白的脸庞,“我来了……”
傅悦紧紧的攥着她的衣袖,颤颤的道“娘娘,侯爷是冤枉的。”
她微微抬眸,看着层层阶梯,起身踏步上前,殿中除了萧憬霁还有那个宠冠后宫的绾妃。
她微微上前,问道“陛下当真要置定北侯与死地?”
萧憬霁动了动身子,语气异常冰冷“后宫不得干政,皇后还在禁足期间,为了一个臣子跑到此处来质问朕,合规矩吗?”
“早就听闻皇后娘娘与定北侯关系不浅,从前臣妾还不信,如今倒是信了几分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