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祁睿兴奋的表情,沈心倒是没有这么乐观,他带着些疲惫的表情说道:“都督让你问,你就去问。不要想当然。”
祁睿呆了片刻,然后问道:“难道还有人不愿意么?”
“唯物主义辩证法告诉我们,事情也许是存在的。但是我们观察不到的事情,对我们就不存在。所以你要实践。不要想当然。”沈心的声音里面颇为疲惫。
“我现在就去联络。”祁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沈心的办公室。
十五分钟之后,祁睿终于遇到了第一个听到问询后不是先问“发生了什么”,而是立刻表示“坚决完成任务”的集团军军长。刚疲惫的放下电话,祁睿的秘书就跑了进来,“副主席,刚才已经来了两个电话。都是询问发生了什么的。”
祁睿脸色非常难看,他不快地说道:“如果再有人来问发生了什么,你就告诉他们,没什么事情。如果有人自己主动开口第一件事就是表示要完成任务的,再来告诉我。”
秘书虽然一脸懵b,却也没有多问。祁睿靠在椅子上,对于军队整顿的想法反倒是有了思路。军人第一要务就是服从命令。就如部队开会,告诉大家要攻克一个山头。会被看重的必然是直接表示愿意承担责任,然后把自己攻打山头的想法拿出来的部队指挥员。那种设想的战场太过于广大的,会被告知想太多。至于那种听了命令之后询问“为什么”的,大概就会被列入淘汰名单。
方才所有询问的部队里面,第一个听到命令之后立刻表示“坚决完成任务”的,就是驻扎在温哥华的集团军。在亚洲部分的各个集团军,没有一个表现出讲政治的光复军该有的态度。心情沉闷了片刻,祁睿却又鼓动自己振奋起来。如果没有经历这样的错误,怎么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呢。
祁睿最后还是决定给亚洲各集团军一个机会,如果认识到军人的义务与操守,他们肯用正确的态度来回答,祁睿还是愿意让亚洲的部队来护送韦泽。在心里面定下一个24小时的宽限时间,祁睿就沉下心继续办自己的事情。
距离24小时的时限还有四小时左右,有人上门找祁睿。那是总参的一位中将,和祁睿一起在北美打过仗。这位中将带着点知道秘密的表情关上门,低声问道:“副主席,听说陛下要回北京?”
“谁告诉你的?”祁睿带着点饶有兴趣的表情看着这位。
“好些人都知道了。”中将答道。
“具体哪些人?”祁睿追问。
“这个……”中将不想讲。
祁睿随手抄起电话,“喂,让保卫处的人过来。”
半分钟后,保卫处的同志开了门就冲进来。祁睿从容说道:“让他交代清楚,都是谁讲的陛下要回京的。”
祁睿本以为自己会非常愤怒,然而看着中将被人带走,祁睿发觉自己心平气和。也不知道该夸自己的城府变深,或者是该认为自己绝望了。祁睿也分辨不清。不过他很清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谈的。光靠批判的武器完全不够,武器的批判也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