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就此以后可以安安心心过日子,但又不得不经历《贱民法》的打压。更加让他惨淡的是,他的儿子有庆因为跑去给县长夫人输血,而被活生生的抽死在了医院。他本想着和那县长拼命的,但是后来却没想到连报仇都不行,因为这县长刚好又是他在太平军时候的战友春生。再后来他的女儿在生孩子的时候也因为大出血死在了这所医院,他的老婆家珍没过多久也因苦痛的命运而去世,他的女婿因为工地事故也死了,只留下了他和他的孙子。但没想到的是,最后连他的孙子也因为吃豆子而被活生生撑死了……
苏小康阅读着《活着》这篇小说,已经是热泪盈眶。读到最后,已经是用手紧紧捂住嘴,泣不成声。好不容易在同事讶异的目光里挺住哭泣,苏小康立刻奋笔疾书写下序言“这就是刻在中国历史上的伤痕,这是记录中国农民苦难经历的经典!”
没几天,小说《活着》就开始连载,苏小康更是努力推动这部小说的全国发行。
又过了几天,周小康想去拜访南京作协的主席,却碰了一鼻灰。作协主席在电话里面说道:“那个书我看,我觉得把所有倒霉事情都扔在一个人头上看着很惨,却也只是很惨。有乐观精神,不过也就那样而已。所以,你找推荐就找别人吧。”
“啊?主席,那人明明很惨啊。”周小康立刻争辩道。
作协主席也不想立刻驳了周小康的面子,他叹道:“哎呀,小周。你没种过地,你不知道农村的情况。你来说说,他怎么个惨?”
“东北随便一个人都能申请50亩地,到了北美,我听说一人申请100亩地也是有的。在湖南一人只分了五亩地,难道不惨么?这摆明了就是遭到《贱民法》打击啊!”周小康情绪激动的问。
“呃……小周,你说的那个《贱民法》让金富贵一辈子没办法翻身,我不认同。我老婆家就是湖南的,她亲戚里面不少也是湘军,也受到了《贱民法》打击。你知道么,书里面讲,他家四口人,一共就有20亩地。还是连片的水浇地。小周,你知道解放前一家人有20亩水浇地是什么概念么?”
“吃不饱穿不暖?”周小康稍微有些迟疑的问。
一听这个说法,作协主席怒了,他大声说道:“大地主家有两千亩地,也未必有一块连在一起的20亩水浇地。一个四口的家庭,还是被打击的家庭有连片的20亩水浇地?放解放前,20亩水浇地分分钟钟都被人给抢走。那时候四口之家有连片20亩水浇地是个啥概念,那就是你家是南京三环以内的有房户口,还是每个人一套房……”
别的比方周小康不理解,一句“南京三环以内的有房户口”立刻让周小康完全明白了作协主席的意思,后面跟一句“还是每个人一套房”更让周小康恍然大悟起来。
等作协主席抨击完周小康的没见识,周小康继续问道:“可是我看现在这种农村家庭好像属于地不多的家庭。”
电话里面传来了不屑的声音,“废话,以前和现在能比么?民朝建立之后非常注重水利建设,到了第三个五年计划,农村水利建设体系就基本建成。湖南本来也不是很缺水,他的书里写的还是以前的漫浇。现在的农村都是喷灌了。用橡胶软管把上面有很多喷管口的镀锌管连起来,从水源地引水或者打个机井。就那么喷灌一层,到把地皮上层打湿的程度就行。浇水可是有讲究的,漫浇后最怕的就是浇完之后再下雨,水积多了,要把庄稼淹死的……”
几分钟后周小康满心绝望的放下电话,沉重的靠在沙发上。听作协主席讲了一番现代农业知识之后,周小康发现他真不知道满清朝廷、文人以及地主阶级居然无能到这样的地步,在民朝混得挺惨的农民家庭放在满清时代就算得上货真价实的富户。怪不得这个作者能用那么平淡的态度来叙述如此悲惨的故事,合着这位身具旧时代美德的老人知道在旧时代这就是家常便饭啊。
回想着旧时代和新时代的不同,周小康开始沉思该怎么调整自己的操作方向。
此时,旧时代的老东西王明山正乘坐着内燃机车头的火车,从车窗里面看出去,大型联合收割机正在广袤的平原上收割麦子。这些钢铁怪兽或者装备着巨大的车轮,或者装备了钢铁履带,旁边跟随了那么几个农民,他们把装满的粮食口袋搬走,把麦秸秆捆起来放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