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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泽笑道:“一个国家的革命要靠那个国家自身的局面变化,我对民主基金会的要求是向欧洲国家提供一个可能性的选择。人员我会给你派,不过你自己可别没了耐心。”

“欧洲对于社会主义制度十分恐惧。哦,是欧洲上层,除了耐心等待之外我们还有别的办法么?”王明山对此早就有了判断。

“那可未必。欧洲国家和民朝的区别,想来明山你是该有认识的。欧洲要人民为资本创造利润,我们民朝虽然没能做到最高,但是好歹是要通过发展生产力,让人民拥有更强的能力,推动自我的解放。目的不同,结果也不同。欧洲上层为什么害怕社会主义制度,因为欧洲人民一旦接受了社会主义制度,欧洲上层就要被消灭,为了自己的存活,他们有两种办法,一个是消灭外部的社会主义制度。现在看,他们是办不到的。我们不打过去,他们就可以烧高香。另外一种是镇压国内的人民群众,想精准的镇压某种思想,就必须和人民群众在一起。你指望那些老爷们能办到么?他们办不到,又要镇压,就会大规模的杀戮,宁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这么做的结果只是激化社会矛盾。”

听着韦泽的介绍,王明山觉得自己也只能听听。韦泽的判断总是很正确,但是这种判断却不是“锦囊妙计”型的,到了某个时机打开来一看就能起到绝佳的效果。所以王明山听完后只是应道,“给我派些优秀的年轻同志,我就能带着他们坚持下去。”

“我会安排此事。另外民主基金会要注意,我们并不是用我们的资金去养活一群玩票的口头革命家。我想你肯定能分辨出这些人。凡是只求结果的家伙,一定是玩票的。你可是一步一个脚印从南京走到广州的。”韦泽最后叮嘱了一句。

“我明白。”王明山答道。

走出了韦泽的办公楼,王明山站在门口没有动弹。韦泽对40年前南下的话触动了王明山,回想起40年前的跋涉,王明山有时候甚至有种恍然。他自己从来没想到,就在那么几个月里,他靠自己的双脚实践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的古训。不仅仅是一千里,而是四千里,这是王明山第一次真正把古话落实到自己人生中的经历。

出征的队伍中男女老幼都有。这支队伍里的成员绝大多数都之前都没去过广州,甚至过半的人根本不知道天下居然存在广州这座城市。但是大家就是跟在韦泽背后,一步一个脚印完成了四千里的征途。到达广州后,王明山经过的距离已经超过十万里。然而那四千里始终是王明山认为自己唯一的远征。那远征的人群,行进中同志们生龙活虎的容貌,那行进队伍中震天动地的大合唱。

王明山突然鼻子一酸,眼圈都红了。他突然发现,回忆中那支队伍是如此的强大,那支队伍中的每个人竟然如此的充满了力量。他们不仅存在于40年前,更走过了40年的光阴,创造出了当下时代中更伟大的功绩。

然而这样的激动转瞬就平复下来,王明山对匈牙利人民倒是生出了一种考校的心态。在匈牙利人民中间到底有多少人会义无反顾的踏上远征的路途,又有多少人能如同王明山一样走到远征的终点。那些人又能否以每一次远征的终点作为起点,踏上新的远征。40年来韦泽都督从未停下一天的脚步,跟在韦泽都督背后的队伍没有减少,而是快速的扩大着规模。匈牙利人能做到么?他们当中到现在为止可没出现过韦泽都督这样的领导者呢。

在北京这边过了个新年,王明山回到塞浦路斯的时候已经是3月。一个消息传来,让王明山忍不住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在布达佩斯,茜茜女王脸色阴沉。米克罗什老爷的血案耽误了她前去意大利度假的行程,以往12月初就到了意大利的女王陛下,这次到了12月底才抵达意大利度假地。在度假地迎接女王的是王明山的情妇格蕾丝女侯爵,看着怀着孩子而容光焕发的女侯爵,59岁的女王心里面忍不住生出些怀念的嫉妒感来。把孩子生下来固然很痛苦,但是怀着孩子的时候对女性来讲自有她们的幸福感受。茜茜女王看得出,格蕾丝女侯爵对王明山非常满意。

两人相处了几天,女王陛下答应尽早去塞浦路斯拜访后,格蕾丝女侯爵就返回了塞浦路斯。她的儿子被留在塞浦路斯,身为母亲当然担心。

当女王陛下回到布达佩斯的时候,匈牙利王庭与上层人员送上了一份文件,要求女王陛下同意处决三名犯人,并且对十二名犯人处于监禁。女王一看文件内容,处决的六名犯人中有三名被控告“煽动土匪杀害米克罗什”,剩下的不管是死刑犯或者是徒刑犯,都是政治犯。

“你们!”女王的声音里面有真正的愤怒,“是什么让你们相信我会签署这种东西?!”

“陛下,我们知道您的仁慈。但是这些人宣传的是要消灭我们,而且已经有人这么干了,他们杀害了米克罗什先生。不仅如此,这些人煽动罢工,煽动游行示威。他们公开宣称要摧毁现在的政府,摧毁现在的制度。陛下,如果您放过他们,任由他们继续这么干下去。那就不止死这么三个人,关十二个人。”司法大臣语气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