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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地区的干部很多都是军队出身,大家想找关系可容易得很,于是一众人等走军委的路子。不求军委的老战友出面站台,只求军委的老战友帮忙,让大家有机会面见韦泽都督,亲自把北美的委屈告诉都督。

韦泽当然知道北美的问题,他个人也不反对北美的农产品输出。不过此事牵扯的省份很多,韦泽也不想一个人做主。若是事情还跟以前那样,韦泽死后怎么办?争夺这样强势地位的一众人等岂不是要先来一场内部厮杀。

所以在常委会上,韦泽只是简单讲了讲北美各省前来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看看大家有没有自己的想法。就在韦泽觉得大家有可能互相推诿的时候,总理汪海洋开口了,“想解决,只能开个全国粮食会议!而且各省里面主管粮食生产的副省长必须来开会。”

汪海洋的意见属于很正经的做法,韦泽心里面非常支持。大家都是聪明人,这样正经解决问题的天明显没有人反对。就在韦泽认为这件事有可能就这么执行的时候,沈心开口了,“从这次的事情看,北美在东京设立的地区中心也该到了完成使命的时候。”

沈心的建议不仅让其他常委们脸色大变,韦泽也有些觉得受到了冲击。在北美东京市建立起来的营运中心目的是确定各省的地盘,并且统一解决整个北美的必须统合的问题。某种意义上算是一种节度使的概念。如果把这个中心取消,整个北美的最高行政单位就变成了三十个省。民朝变成了中央政府领导的将近八十个省。

“这件事……我觉得可以考虑。”韦泽一时也没办法立刻回答,毕竟此事反倒不用人大插手,常委们就可以解决。因为在东京的北美地区中心只是一个行政上的机构,而不是一个权力机构。

“我同意!”汪海洋稍加思索后立刻表达了意见。对于总理来说,三十个省的联合机构是个很讨厌的存在,现在北美行政区划分基本结束,这样的存在已经没有必要。更不用讲这次的农业问题让汪海洋非常不爽。此次针对的地区不是北美全部地区,从英国那边购买到的六省之地的农产品早就向亚洲地区销售了好些年,亚洲地区各省对此并无意见。即便是有,也早就习惯了。

常委们都觉得此事可行,经过提案,大家决定拿去政治局会议上讨论。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但是每个人都觉得此事能够满意。有些委员是因为讨厌过于强大的地方力量,有些委员则是觉得一个统合整个北美地区的机构是乱源。政治局会议上的反应是全票通过。

1895年4月,就在全国各省粮食工作会议召开的时候,韦泽得到了组织部的消息,大家对那三十个省的位置早就垂涎三尺,取消了在东京的统合机构之后,大票有政治意愿的同志都希望能够争取到更高的职务。

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面对世界,同时是想升官,同样是想发财,大家走的路各不相同。就如在匈牙利继续工作的王士珍,他也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功劳得到认同,进而得到更多。不过,他并没有去托关系找门路。王士珍认为很多家伙上了普通的道路,他们认为外部的条件是决定性的。而忽视了事务的内在因素。就如王士珍还在负责调查研究的匈牙利,这个国家的上层看着不同,其实就那么点内容。反倒是匈牙利的中下层孕育着无数的可能。

在布达佩斯参与了公共辩论后,王士珍在一部分匈牙利年轻人突然间就受到了极大欢迎。这帮年轻人的出身都是中产阶级,父母有一定量的土地,或者是家庭在城市里面有比较稳定的工作。他们的目标也是希望能够通过上大学学到知识后成为好的农场主,或者是成为医生、法官、公务员、律师、教师等社会主流。但是这些人无一例外的发现他们的理想与匈牙利的现状有很大的出入。

匈牙利大平原上物产丰富,但是“四海无闲田,农夫忧饿死”却是这个国家下层人民的命运。直到听了王士珍的辩论会,蒙在这个悲哀世界上的幕布才掀开了小小的一角,他们才终于得以去窥视在幕布后的冷酷现实。

和这帮年轻人接触一段时间之后,王士珍也承认自己之前对匈牙利的判断有误。这个国家并非缺乏革命者,甚至也未必缺乏正义感。但是这个国家缺乏对革命的理解。王士珍在调查后发现,在中国很容易看到的政治类书籍在匈牙利根本不见踪影。在中国初中就强迫学习的政治理念在匈牙利更是无人知晓。不是说匈牙利这个国家对革命采取抗拒或者否认的立场,而是这个国家的人民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革命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王士珍就向党中央提出了申请,希望能够派遣一部分懂匈牙利语的同志把民朝的革命书籍翻译成匈牙利语。除此之外,还可以资助一部分匈牙利进步学生到民朝的大学读书。

这份请求在党中央里面还引发了反响,主席沈心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们民朝通过革命把我们的国家推进到现在的高度,如果其他落后国家也学到了革命,会不会让我们民朝的优势被……抵消?要是美国当年也搞了我们的革命,我认为这次战争我们也会赢,但是代价将大到无法接受的地步。”

这话法子沈心的真心,其他委员虽然没能立刻理解,却都受到了莫名的感动。大家都认为民朝是世界上最强大最先进的国家,这种以强凌弱的感觉太好了。无端的帮助别国崛起,对民朝怎么看都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