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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希浩已经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此次的事情绝非三言两语就能解决。他还努力劝说道:“老吴啊!咱们最早搞军队农场是因为咱们没有的吃。咱们都是从有上顿没下顿的年月过来的,你这种担心的感觉我很理解。但是,时代变了。老吴,只要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咱们不可能再遇到那种吃不饱的岁月了。军队农场的存在基础已经变了,那军队农场的也要变。”

吴辽的态度倒是够坚定,不管阮希浩怎么劝,吴辽都是那话,“军队农场不能在我手里没了!”

沈阳军区是现在民朝里面影响力极大的军区,它要对付俄国、威压日本、稳住高丽,如果出现意外情况,还要承担起支援北美的责任。阮希浩的报告送到军委之后,军委的同志们的反应是“非常不高兴”!

“这个吴辽啊!每次惹事都有他!”胡成和怒道。吴辽的军人历史很光荣,他是光复军在佛山之战中的英雄,论起打仗来,吴辽绝不含糊。

但是,吴辽的政治历史就“可圈可点”。当卫戍军区司令的时候,吴辽以位数军区司令的身份介入中央决议,后来被免除了卫戍军区司令,调到其他军区当司令。在湖南军区的时候,吴辽又惹了一档子事情。不过那次的事情主谋不是吴辽,所以军委也没有把他怎么样。这次吴辽又是要勇敢的承担起责任来,死活不同意对军队农场进行改动。

雷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吴辽这个人几十年都不变啊。总是这么敢说敢做!”

韦泽笑了,他是被军委同志的话给逗乐的。韦泽让秘书去拿了一摞文件进来,“翻开第二页第三段,大家自己都读一下。”

这段话是这样的……一切社会变迁和政治变革的终极原因,不应当在人们的头脑中去宣召,不应当在人们对永恒的真理和正义的日益增进的认识中去寻找,而应当在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的变更中去寻找;不应当在有关的时代的哲学中去寻找,而应当在有关的时代的经济学中去寻找。对现存制度的不合理和不公平,对‘理性化为无稽,幸福变成苦痛’的日益清醒的认识,只是一种象征,表示在生产方法和交换形式中已经静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有些军委成员大概是明白了,有些军委成员却没能完全明白。韦泽也不想打哑谜,他解释道:“有些人不肯交出军队农场,并不是因为军队农场是个传统。当年大家刚当兵的时候我要求部队组建军队农场,我还亲自带着大家一起种地。在那个时候,反对者很多。很大一部分反对的理由是,我们来当兵打仗的,不是来当农民的!”

军委这帮人大多都经历过这个历史,那时候下放到军队农场去工作可是苦差事。韦泽勒令军队在农忙时节参与农业生产的时候,真的是怨声载道。但是,正因为那时候的努力,光复军得以渡过了艰难的缺粮期。与人民一起劳动的过程加速了人民对光复军的认同感。

“同志们,这么多年过去了。生产方法和交换形式已经静悄悄地发生了变化,军队农场采用最先进的技术,采取最先进的管理,有着非常有组织的劳动力。生产方法已经完全不同了。东北当地的交换模式也从征粮变成了免除农业税之后的统购统销。我可以给大家讲,吃这一路的人是不可能主动任何放弃的。”韦泽在最后给出了一个相当冷酷的评价。

听韦泽的话说的这么冷酷明晰,雷虎有些不安了。他说道:“我觉得吴辽同志不是有意要对抗中央。”

既然韦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吴辽的前途已经可以确定。这次搞裁军的目的不是削减士兵,而是要削减军官。更直白了就是要淘汰大量中老年军官。雷虎、沈心、胡成和这些军委级别的干部还没有白淘汰的问题,各军区的司令政委这个级别的干部可就危险了。最大的问题是那帮所谓的“中坚份子”,也就是长期盘踞在师长、副军长位置上的那些人。这些人占据这些位置太久了,就算是本心没故意想过要干什么,实际影响上也不可能是什么都没干。有了吴辽这样的政委,看来沈阳军区是倒大霉了。

其他军委的同志也没有要给吴辽落井下石的意思,大家也很认真的替吴辽说了几句好话。军队里面的关系盘根错节,谁在沈阳军区都有些认识和亲近的人。这么大一个军区,军委核心若是在里面没有点自己的亲信和耳目,那只能说明这些军委核心白干了。

“放心,我不会弄到洪洞县里没好人的。”韦泽当然能理解同志们的态度,他也先表态。

“都督可有具体执行的思路了么?”沈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