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泽作为执掌光复会意识形态的领袖,他就没这个能耐了。更现实的是,韦泽有太多的政务要管理,包括推动光复都督府的工业发展。新中国建立的时候,经历过那么多年挨打受气遭受侵略的经历,全党在工业化上有着深刻的共识。而光复都督府的共识么,现在可能只有一个“打天下坐天下”。
这样的现实就把韦泽放到了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上,他很想同时做好两方面的工作,但是他实在是没有能力同时做好两方面的工作。现在需要一个主管意识形态的大能来负责理论建设,韦泽思前想后,实在是找不到人手。
“喝茶么?”李仪芳端着茶壶茶碗出现在韦泽身边。
韦泽本想说不喝,可他此时却也真的需要喝点水。所以他说道:“来点。”
李仪芳给韦泽到了些水,等韦泽喝完之后把杯子放回桌上。她就靠坐在韦泽身边,轻轻给韦泽揉着太阳穴。
“不用了,我这会儿心烦。”韦泽轻轻拉开李仪芳的手,有气无力地说道。
李仪芳向韦泽身边靠了靠,让韦泽的脑袋枕在她的大腿上,然后轻声笑道:“都督建立了这如此功业却还心烦,妾身倒是想不明白了都督要为什么烦心。”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躺在昨天的功劳簿上吃老本,那就是自取灭亡。”韦泽有些应付地答道。
听了这话,李仪芳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都督果然是大英雄,妾身听都督讲课的时候说批评和自我批评,还觉得都督未免矫情。现在才知道,都督竟然一刻都没有放松对自己的锤炼。”
韦泽也苦笑道:“现在看,那的确是矫情的话。批评和自我批评好歹得有个大家都认的道理做标杆,不然的话批评和自我批评就是无本之源了。我原本以为我自己能够把这个道理编圆,现在看,我实在是太自大了。”
说了这些话,韦泽本以为李仪芳会那这个事情调笑几句,却没想到李仪芳竟然一声不吭。就这么沉默了片刻,韦泽先忍不住问道:“为何你不笑我?”
李仪芳温和地说道:“都督尚且不明白的事情,妾身更不明白。都督可以自嘲,妾身若是嘲笑都督,那也太自不量力了。”
“这……”韦泽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李仪芳态度端正,更没有任何刻意讨好或者故意自降身价的反应,这样的应对让韦泽颇为讶异。他忍不住坐起身,看着李仪芳说道:“我觉得论心胸气量,对事的淡定,仪芳你比我强的多了。”
“哈哈!”李仪芳被逗乐了,“都督,养家我靠你,姐姐在外面工作,也拿份薪水。我只用遇事淡定,不给大家添乱,这日子就能过下去。若是让我去做都督的事情,我没这个能耐,拿不下事情,只怕死的心都有。哪里还能淡定呢。”
韦泽知道李仪芳绝非这么一个家庭妇女,光这份恬淡的心境就绝非一般人能比。他说道:“我有一事不能决断,所以心浮气躁,却不知仪芳遇到这等事情的时候会如何应对?”
李仪芳看着韦泽坦率的目光,她忍不住叹口气,说道:“学之经莫速乎好其人,隆礼次之。上不能好其人,下不能隆礼,安特将学杂识志,顺诗书而已耳。则末世穷年,不免为陋儒而已。将原先王,本仁义,则礼正其经纬蹊径也。若挈裘领,诎五指而顿之,顺者不可胜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