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民族过的理念是一个非此即彼的概念,如果从唯物历史观,从“想象的共同体”角度看待的话,这个理念其实是一个非常不科学的理念。但是,这个理念却是非常简单直白的理念,简单直白到任何人都能够理解。
“任何理念都不是扔出去就算了事,必须有与之相配套的制度支持才行。我们现在结合现代民族国家理念与土地国有化纲领,需要拿出授田法的制度。”韦泽在光复会中央委员会会议上坦然说道。
现代国家理念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韦泽到了高中时代还是个中二少年,上了大学的时候,以自己为世界核心的“感觉”破灭的那一瞬,韦泽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一个“中国人”。这个感觉是非常有意思的,“中国”人意味着一种绝对认同,那是敌我的认同,是一种立场的认同。对于叛逆期的孩子来说,值得追求的仅仅是自我欲望的实现。而对于渡过叛逆期的青年而言,则需要一种自我身份的认同。无疑,“我是一个中国人”就是极具可信与可行性的自我认同。
我是一个人中国人,意味着中国之外的都是“外国人”,中国人与外国人之间有着天然的区分。在21世纪,在一个相当全球化的时代,中国与外国之间还存在中国资本和外国资本,中国主导的世界与外国主导的世界之分。在1856年,这种区分无疑更具有现实意义。
为什么英国人置大烟在毒害中国人的身体与精神健康于不顾,哪怕是不惜发动战争也要保证英国人的烟片贸易。一个能够很容易被理解的解释就是“英国人是外国人”!
为什么英国要打败了满清政权之后提出割地赔款的要求,因为“英国人是外国人!”
为什么满清不顾大烟损害中国人的根本利益于不顾,为了能够征收那巨额的大烟税,所以认同大烟贸易的存在。因为满清是夷狄,满清不是中国。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现代民族主义用非常简单直白的理论,拿出了非常容易被理解与接受的理论和结论。
韦泽本人倒是深受历史唯物主义观的影响,但是他一个人面对上千的光复会会员,面对数以万计的光复都督府成员,面对以千万记的两广人民,还是个绝对少数。韦泽想领导光复会,想领导光复都督府,想领导两广百姓,靠的不是他提出这些人不能理解的理论,而是要靠他提出能够让这些人理解并且认同的理论,要靠韦泽代表了这些人的利益,才能够得到支持。
“光复都督府要做的就是驱逐鞑虏,光复中华!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
“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这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起来!起来!起来!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韦泽不遗余力的宣传着救亡图存的现代民族国家理论,在进行这些宣传的同时,韦泽也做着与之相应的宣传,“每一个认同祖国的中国人,每一个认同中华民族的中国,都是中国的一份子,都是中国的人民。我们所要建立的新中国,就是由这些人组成的。同志们我们必须牢记这点!”
“工农联盟是我们光复会的基础,所有认同光复会纲领,接受土地国有化政策的人,就要将其纳入我们所要建立的新中国里面来!”
“授田制度必须认真推行,这不是某几个人或者某一批人掌握了土地的制度,而是让未来所有中国人都能够从中受益的基础!”
韦泽已经明白了政治与政党的核心,政治是确定社会各个阶级与社会各个阶层在社会中主导地位的不同,那么政党的目的更加直白,政党就要是成为主导社会领导权的政治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