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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这个基本的政治组织模式,至少大家在不太明白的时候表示了同意,韦泽也算是放下来心。他本以为这种极为先进的制度未必能够让部下们接受,现在看,这倒是韦泽多虑了。虽然执行过程中会有问题,不过制度本身若是不正确,那后面只会更加糟糕。

这天的课程结束之后,韦泽回家后就发现他的夫人祁红意就开始发难了。她神色冷静地说道:“官人,你没必要拿我家亲戚说事吧?”

韦泽当然知道祁红意所指的是什么,他也不装傻,“我说夫人啊,我这根本不是那你家人说事。从某种意义上,我这是让你家人有机会得到与自己能力相符合的地位。我明白告诉你,我是希望你能出去工作的,这么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这么一个激烈动荡的中国,投身到这个时代里头,靠自己的能力获得与自己能力相应的地位。何其快哉!夫人你是个有能力的人,我认为你到时候绝对能够封侯拜相,名流千古。可是我若是不先把章程定下来,你出去工作的话,人家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人家一定觉得,韦都督把他老婆派出来当监军了!一个公平的体制里面,你才能得到公平的对待,才能得到公平的评价。”

“公平!公平!官人,你总是说公平,你这是自己放弃了手里头的刀把子!”祁红意并没有生气,反倒是指出韦泽所做的与传统权力者的不同之处。

韦泽摇摇头,“不,我认为恰恰不是。我现在能在这里位居都督,掌管了几万之众,因为我代表了这几万人的利益。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所以必须跟着我走。所以我提出的意见,大家可未必理解,却也不会反对。夫人你也是读过那么多史书,几个皇帝能有如此权柄?大臣们别说令行禁止,他们能不唱反调就不错了!就咱们对面的满清皇帝咸丰,我看他政策制定的不能算差,可是一执行立刻就走样。这说明他们制度上有大问题!”

祁红意坚定的摇摇头,“你这是大权旁落!根本不是什么制度问题!”

韦泽的目光更加坚定,“夫人,民主恰恰不会产生什么权臣。因为民主制度下谁也不能对别人拥有特别的权力,在这件事情上,我说的是我不能让自己周围的亲属有特权,我都不能有,其他人能有么?这反倒可以放手扼制出现权臣的机会。我强调的不仅有民主,还有集中呢!这可不是说民主之后,大家就放羊了。相反,正因为民主了,所以才要有更强的组织纪律性。想把我掀下去,那也得有这个能耐才行!神器本无主,有德有力者居之。我自认是天下无双豪杰,我认为我比其他人更有德,更有力。最重要的是,我认为我能够代表着大家的利益,那我有何可以怕的。灭亡的王朝这么多,被干掉的大大小小的草头王就更多了。若是手里面有些权力,就只想着守住,而不想着进取,那才是取死之道!”

祁红意听着韦泽这斩钉截铁的话,已经怔住了。她盯着韦泽看了好一阵,突然眼圈一红,竟然流出泪水来,可祁红意微笑着擦了擦眼泪,“官人,自诩天下无双的,我在书里面看了不少。那时候倒也觉得那些人意气风发,可听你这么一说,我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这可是难住妾身我了!”

韦泽伸手摸了摸妻子的脸颊,“夫人啊!死在我手里的钦差大臣,巡抚、提督,很是有几位,现在在牢里面等死的两广总督叶名琛还是个正牌进士。至于满清其他大大小小的文武官员,我杀的我自己都数不过来。跟着我的这帮人,出身不怎么样,按照满清的学问标准也不怎么样,可就是这么三四年功夫,满清在我们面前就完全的不堪一击。我觉得你应该对我有信心才是!”

祁红意噗哧一笑,她先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眶问道:“方才都督您说要我出去工作,却不知韦都督您准备给妾身安排一个什么工作呢?”

第64章 投身与投机(二十)

二十多天的党课加动员会,与会的五十几名光复会会员都同意了韦泽的提出的“民主集中制”,以及“抓革命促生产,尽快推行在重要城市完成蒸汽磨坊的工作”!

当然,与会人员也通过了包括加入光复会的体系,特别是光复会会员的定期上课机制。韦泽又给这帮人完善了“生产力是推动社会发展的主要因素”“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以及社会形态”的社会学课程。

到了12月初,英国和美国商人都运来了蒸汽机,这帮学员暂时毕业,跑去学习蒸汽机带动的新式磨坊。同时,韦泽所在的政治部也圈定了回广州进修的第二批的一百多名会员。半个月后,新式的蒸汽磨坊大概调试完毕,沈心终于回到家,向母亲告别。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带着设备和忐忑不安的心情坐上去梧州的船队。

沈心已经大概明白了自己新承担的工作,韦泽轮番的命人培训,就是要让光复会的会员们接受韦泽定下的制度。无疑,沈心若是能够搞的好,不用说,自然能够得到相当的地位。当然,若是沈心干不好,那么他就被淘汰了,机会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