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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们都战斗到了最后一刻,碉堡里有手雷爆炸的痕迹,估计是有战士在最后一刻拉响了手中的手雷——惨,太惨了——咱们的战士们身上有被撕咬的痕迹,估计是在肉搏的时候——”女军医上来向黄励汇报,没说几句就哭成泪人。

“尸体在哪儿?”黄励的眼圈也发红,声音有点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偏偏就是掉不下来。

营地大门内,六副担架一字排开,上面都覆着白布,一只血肉模糊的手从白布底下露出来,看上去真凄凉。

“集合所有的弟兄们,向这几名兄弟告别。”身为军事主官,黄励要抓住一切机会鼓舞士气,眼前就是鼓舞士气的好机会。

吴青也带着几个人从营地另一端跑过来,还好,吴青那边没有担架,看样子是没有伤亡。

很快,除了必要的哨兵,所有人都集中在临时营地的校场内。

“找几套干净的军装过来。”黄励没有说什么激励的话,准备用事实证明一切。

很快,这几名士兵所在连的连长捧着几套干净的军装过来,吴青接过来,黄励俯身撩开一张盖在担架上的白布,这是一名很年轻的士兵,看上去最多不过20岁,他的面孔还很稚嫩,但现在却已经沾满血污,哪怕是现在已经死去多时,他的眼睛还是没有闭上,执着的望向天空,空洞而没有神彩,就像是凝固的照片,找不到任何焦点。

士兵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光,身上伤痕累累,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寸完好无损的皮肤,甚至脖子上还有被人撕咬的痕迹,而且看伤口的痕迹,这不是肉搏时造成的伤口,而是在这名士兵死后,还有人不依不饶的不肯放过他。

真是凶残!

黄励不顾形象的跪在尸体旁,先是帮士兵合上双眼,然后用湿毛巾一点一点的擦拭士兵脸上的血污,连最小的血污也不放过,就像是擦拭自己最心爱的瓷器一样细心。

风无声无息的挂起来,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打着旋的飞上天空又缓缓落下来,营门口的旗帜被风吹动时发出“咧咧”的声音,电线也发出呜呜的风声,空气中的血腥味道令人作呕,在校场上列队的士兵们就像是雕塑一样凝固。

终于有人发出抽泣声,这是女军医和女护士,她们总是多愁善感的。

“该死的,我早就说过,这样不行,看看吧——”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争执声。

黄励抬头顺着声音望去,是刚才战斗的时候被关起来的马格南。

“让他带着他的人去外面打扫战场,把所有的尸体都集中焚烧掉然后掩埋,掩埋深度不准少于十米,少一米我就把他扔进去。”黄励不管马格南,手里还是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