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有随行记者在抓怕,更远处有市民在围观,包括雷霆市市长在内的所有人都离得秦致远和皮埃尔远远地,给秦致远和皮埃尔足够的空间。
“我好像理解了点——你对这里的感情。”皮埃尔轻声细语。
说实话,面前的这组雕像刻画的并不清晰,甚至就连面部都没有仔细雕琢,雕塑家强调的是整体形象反映出来的张力,对动作进行的重点刻画,张开的手臂上因为用力青筋毕露,简直是纤毫毕现。
这个是有象征意义的,这组雕像反映的并不仅仅是当日发生在科西嘉码头上的事,反映的也是外籍军团在欧洲作战时的全部内容,不管是健康的又或者是受伤的,不管是男人又或者是女人,不管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当面对暴力的时候,人们总是会携起手来,共同对抗邪恶的残暴。
“你还需要更多了解,要知道,我们并没有你们那么多的遗产可以继承,我们想要的一切都要自己去创造,都要自己的双手去建设,所以皮埃尔,你应该理解一群被人抛弃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对于家庭的渴望,科西嘉是我们在欧洲第一个落脚的地方,对这里,不光是我,所有的外籍军团成员都有着深厚感情,这里并不仅仅是法国的领土,也是我们的家。”秦致远有点小动情。
和已经殖民全世界数百年,拥有广大殖民地的法国人相比,华人确实是没有那么多的遗产可以继承。甚至因为前朝的昏聩,华人直到世界大战开始时还在偿还前朝遗留下来的债务,这和法国人实在是对比鲜明。
可以这么说,华人就像是一名出生于贫寒家庭的穷小子,而法国人就像是一名出身于富贵家庭的富二代,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巨大,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了,华人虽然现在家境贫寒,但毕竟是祖辈曾经在之前的几千年里都是全球首富,所以华人的富贵是富在基因里,哪怕现在的日子是艰难了点,但只要有机会,华人还是会翻身,而法国人的富是富在表面,只要稍有波折,法国的富庶就会无以为继,就像是法国现在面临的困境一样。
“我决定了,我要去马达加斯加,我要用自己的双手建出来一个新的科西嘉岛!”皮埃尔还是有志气。
作为福煦的儿子,皮埃尔其实也是见多识广,只是因为局限在法国本土这个环境里,皮埃尔才会显得狭隘,如果皮埃尔跳出法国本土,把目光放到法国广大的殖民地上,皮埃尔的未来也是不可限量,毕竟皮埃尔本身也是拥有丰富资源的,无论是秦致远的财力还是福煦的人脉,都会给皮埃尔提供最大程度的助力。
“很好,需要什么就跟我说,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你需要你有这个想法。”秦致远马上就大包大揽。
马达加斯加,这个地方虽然距离欧亚中心比较远,但毕竟是孤悬于非洲大陆之外,经营的好了是能当成基业传承的。除了对德国比较强硬之外,法国人现在的对外政策其实是有点怀柔,一点也没有美国人的狠辣和决绝,这也是全世界的殖民体系稳固太久的原因,不到崩塌的那一刻,法国人是感受不到危机的。
其实在秦致远的印象中,曾经二战之后的殖民体系崩塌,固然是有英法两国国力衰弱的原因,美国和苏联崛起之后的挑拨也是不可忽视,想想看吧,如果二战后还是维持二战前的殖民体系,那当时的世界两极拥有的国际地位将会和他们的国力极不相称,所以美国人的输出是有传统的。
秦致远所处的这个时代,苏联是不用想了,估计这个国家根本就不会再出现,美国也不用想着建立和另一个世界一样的霸权,兰芳的存在就是美国最大的障碍,美国人现在可能还意识不到这一点,但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兰芳人一定会给美国人一个深刻印象。
带着各种各样的胡思乱想,秦致远回到了鹰巢。
时光仿佛是倒退回四年前,还是同样的地方,还是同样的季节,还是同样的米夏,只是吉拉尔丁换成了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