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里希,这是个很普通的德国名字,恐怕这是威廉二世第一次说这个名字说的如此艰难。
“陛下——”兴登堡想努力做出一个立正姿势,虽然并不标准,但并不妨碍兴登堡的表情严肃:“不管您是什么,在我心里,您永远是德国皇帝,最伟大的德国皇帝。”
兴登堡和威廉二世的关系很复杂,曾经在1908年,时任第四军军长的兴登堡在一次演习中击败了由德皇指挥的军队,这导致兴登堡认为自己升迁无望,于是在1911年退役。
世界大战给了兴登堡复出的机会,1914年,兴登堡重返军队,从此平步青云,一直胜任德军总参谋长,德国陆军元帅,被称为“政治家”、“军事家”。
不管兴登堡和威廉二世的私交怎么样,正是在威廉二世手下,兴登堡达到了人生巅峰。在兴登堡担任德军总参谋长期间,威廉二世给了兴登堡足够的自由,基本上没有干涉过兴登堡的工作,这让兴登堡能全力发挥他的才华,在兵力不足、物资短缺的情况下和英法联军打得难解难分。
所以对于威廉二世,兴登堡是感激的,这是个标准的传统军人,“忠君爱国”思想在兴登堡的心中根深蒂固,以至于威廉三世不得不把兴登堡和威廉二世一起送往兰芳。
兴登堡这一生也算是传奇,有赏识他的上司,有配合默契的同伴,有让他尽情发挥的平台,只可惜没有运气,所以才会落到这个地步。
“好了,你们君臣相得的戏码可以以后再上演,现在是休息时间。”秦致远不想看着两个老头上演惺惺相惜的大戏,准备回去继续修他的葡萄园。
“陛下,请问我们什么时候会上船?”兴登堡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提出一个问题。
“上船”,这也就意味着兴登堡和威廉二世将会离开德国前往遥远的兰芳,虽然从客观条件上说,兰芳比德国更适合颐养天年,但毕竟是故土难离,以兴登堡和威廉二世这把年纪,估计去了兰芳也就没了再回来的机会,所以这真是个沉重的话题。
“如果没有意外,今天下午或者是明天上午。”秦致远不想夜长梦多。
兰芳和德国之间已经开辟了一条固定的航线,每天都有客轮或者是货轮往来于兰芳和德国之间,秦致远想要安排威廉二世和兴登堡离开德国并不困难,甚至随时都可以。
当然了,鉴于威廉二世的身份,想要找一条和威廉二世身份相符合的游轮并不容易,不过鉴于威廉二世现在的处境,估计威廉二世也没多少心思计较。
“这么快——”兴登堡的表情也是苦涩。
直到此时,兴登堡才意识到威廉三世有多么迫切想把他们送走,兴登堡也是戎马生涯一辈子,为德国奉献了全部身心,现在就这么干脆的被自己的祖国抛弃,兴登堡心中的苦涩可想而知。
“你应该知道的,如果你们继续留在德国的后果,尽快离开,不管是对于你们,还是对于整个德国都是最好的选择。”秦致远还是不忍心,请兴登堡去沙发上就坐,示意米夏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