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后面不久,便是洛学的代表,二程门徒们。
“当真是乱作一团,济王只重实而不重德,方才如此。”胡安国左望右望,看到周围的乱局,长叹了一声道。
“你们错了。”侯仲良缓缓道。
胡安国有些不服气,只是一看到侯仲良那苍苍白发,便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程门诸弟子彼此之间,也不是铁桶一块,但是,侯仲良为了道统传承,不顾自己一把年纪,奔波于大海之中,甚至提出了解决如今困境之法,无论是人品还是学术,都让胡安国不得不钦佩敬服。
他心中甚至隐约觉得,侯仲良比起如今还在狱中的杨时,看事情更准确些,或许这是如侯仲良自己所言的那样,一是因为他到的地方多,亲眼看到过周铨治下五国城、流求和日本诸多城乡;二则是因为他对实学更为了解,甚至试图从《易》和《春秋》两经的角度去解释实学。
他们出现在通往正门的大路上时,周围的嘈杂声渐渐静了下来。
“怎么这么多老人,你看新学那边,尽是年轻人,这边怎么全是老人?”有人小声嘀咕。
“年纪越大,读书越多,学问越深……你们看,那个须发皆白的,看上去都已经七八十岁的老人,便是侯仲良,他可是两位程先生的表弟,得了二程耳提面命,当世有数的学问大师!”
“与他说话的那位,我也认得,乃是胡安国胡先生,他是杨时先生的弟子,杨时先生如今在狱中不能来,他就代替杨先生前来了!”
“不愧是二程弟子,一个个看上去,都是博学长者啊,啧啧,新学的那些年轻人,恐怕不是他们对手。”
“也未必,若是辩着辩着,打将起来了,这些老人家,可是打不过年轻力壮的后生。”
听得自己诸人也成了众闲人谈论的话题,胡安国、朱震等就心生厌恶,但是侯仲良却是面不改色。
侯仲良见识比那几位更广些,他很清楚,周铨利用百姓舆论的效果。无论是京徐铁路,还是在日本的殖民政策,周铨都充分利用了百姓们爱传流言好作评论的特点。
谁知道外围那些议论的人里,有多少是周铨派来带节奏的呢。
他们一行年长,走路就慢了些,还没有进求是宫的大门,就听到后边突然一阵喧哗。侯仲良反应慢,没有来得及回头,胡安国则回望去,却发现在自己身后,竟然来了……一支娘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