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铨一件件说自己做过的事情,安德与茂德听得面泛红晕,而师师、余里衍与梁红玉,则是目光迷离。
这些功绩,任何一件做成,都足以夸耀百年,周铨却只是用了十余年时间将之完成了!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在二位帝姬面前显示我多有才能,这些功绩,虽是我所立下,却也有机缘巧合在内,特别是数场大战,为我而死者血流成河,每每思之,我都甚为惶恐,不得不努力做事,为的是让这些为我而死者不白死,他们的家人亲友可以得到荫庇。我欠他们的,但是,我不欠朝廷的,也不欠官家的!”
此话一出,众皆凛然。
安德与茂德,无言以对,同时心中,也隐隐觉得,自己父皇如此对待周铨,确实是亏待功臣。
“直到如今,我对华夏仍是忠心耿耿,对官家亦无不敬之意,不过,什么都是有限的,任何事情,若只是单方面的付出,或者一方付出远远大于收获,那必然不能长久。我知道二位帝姬恐怕不太明白我所说,但这无妨,你们将我之言源源本本说与康王听,他会明白的。”
说完这番话之后,周铨起身,向二女行礼,然后告退。
他这一离席,接下来气氛就有些冷场,这个时候,师师却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主导权,只用了片刻功夫,众女又是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了。
宴罢散去,借着送两位帝姬之机,梁红玉拉住师师,有些懊恼地道:“我是不是有些傻?”
师师一笑:“何出此言,你若真傻,哥哥如何会将你留在身边?”
“你和余里衍,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其实都是厉害之人,我耍的那些小手段在你们面前,肯定是惹笑话了……莫说你们,就是这二位帝姬公主,看上去娇弱,实际上都是胸藏丘壑,倒是我,自诩聪明,却是比不过你们……”
“你这可说差了,余里衍和那俩位帝姬是什么身份,她们可是皇帝的公主,眼里见惯了这种事情,自然都极厉害。论及聪明,我们都不及你,因为你可以帮得上哥哥呢。”师师微微一笑。
“你若愿意做,这些事情,你能做得更好……”梁红玉有些纠结。
“我么,打小就是哥哥教的,十余年下来,总得有所长进……要不岂不显得哥哥没有用?”师师挤了挤眼。
一晃十余年过去,当初的童稚,她只在周铨面前还保留几分罢了,如今她年纪已长,换作别的人家,早就可以嫁人了,岂会没有自己的想法。
但她是一个特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