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容易。”周铨笑道。
“我明白了,周贤弟,若是你不嫌弃,今夜和我一起赏灯,如何?”
周铨愣了一下,按理说,童渐今夜应该随侍在童贯身边,而且,两人虽然有点交情,但也只限于商会之事,看童渐模样,这一起赏灯背后,还有别的名堂?
心念一转,周铨大致猜出童渐要做什么了,他点了点头:“好,童兄定个时间吧。”
“到时我会遣人去府上接你。”童渐抿嘴笑了笑。
这厮是死太监的孙子,笑起来都带点娘娘腔,周铨将他打发走了之后,却又看到何执中之孙何彦昂跑了来。
师师本来是要催周铨回去的,看到这厮,不喜地嘟起嘴:“这些家伙究竟是做什么,一个个鬼鬼祟祟的!”
“利之一字,自然可以催动人心。”周铨呵呵笑道。
何彦昂有些虚胖,跑到周铨身边,用力抹了抹额头的汗:“方才吓死我了,虽然面过圣,但此前可没有这么近过!”
“少说假话了,官家好游,常入宰执之家,你家没有接待过官家?”
何彦昂顿时叫起屈来:“家祖为人,郎君你是知道的,清廉俭朴,家中并无治苑囿,官家才不愿意去。便是偶尔去一两次,我也不过是远远拜上两拜就被赶走,哪里能象今日这般凑到跟前去!”
见周铨笑而不语,何彦昂又叫屈:“郎君,我家可真是穷,比不得他们!”
“榷城那里,令叔不是做得还不错么?”周铨道。
何彦昂胖脸微红。
榷城计划,从提出到推动,都是周铨一力为之,但历经艰险到了收获时分,朝中诸公却将周铨踢开,纷纷跳出去摘桃子。当时何执中虽然不是首谋,但却默许了这种情况,甚至在暗中推波助澜,为自己的一个儿子谋得了榷城的一个好职司。
这才一年功夫,其子就从雄州榷城那里送来四五万贯的钱财,让何执中在京师诸相公中,终于不那么寒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