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周铨是铁打的钢铸的,他也有信心能从其嘴中掏出雪糖、水泥和织布机的秘密,对了,还有自行车,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就如现在的海州船一样,周铨心中藏着太多东西。
“再派人去,告诉黎清,务必谨慎,我要活的周铨!”他轻声道。
仿佛是怕周铨听到一般,哪怕周铨实际上还距离他有数百丈之遥。
辽国武清,正在穿衣镜前的余里衍,本来是眉开眼笑地看着自己,但突然听得外头一声尖叫。
她心中一惊,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她飞快地跑出去问道:“怎么回事?”
“殿下,殿下,我不小心,将殿下的玻璃器弄裂了……”
她的使女带着哭腔,跪倒在她面前。
那套玻璃茶具一共是六个,一大五小,每个都如同最漂亮的水晶一般。这也是周铨送来的礼物,在所有礼物之中,仅次于穿衣镜和那些新衣裳,这几天她日夜把玩,喝清水饮马奶,都是用的这些杯子。
听得使女将周铨送给自己的杯子弄裂了,余里衍眉头竖起,那使女偷眼瞧见,吓得瑟瑟发抖。
但出乎意料,近来脾气暴躁的公主殿下,却没有发火。
“裂就裂了吧,反正我还有五个呢……等一下,你弄裂的是那个大的?”
“是……是!”
余里衍还记得,当周铨将这一套壶杯给她时,曾经戏谑说道,男人是大壶,女子是水杯,自古以来都是一个大壶配多个水杯,故此男人三妻四妾,正合天地之至理。
当时余里衍的回应是一巴掌:“按这道理说,为何不能女人是大壶,男人是水杯。”
此时这个大壶却被裂了。
余里衍的心突然紧缩,一阵不祥的预感浮了起来,让她觉得胸闷心慌。
她顾不得训斥那使女,呆呆地望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