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春跑到第一家,才说了来意,那家人就苦笑道:“实不相瞒,我家也是在别人家打的水,我家中并无水井。”
再问第二家时,第二家主人作揖道:“郎君来得可是不巧,我家虽是有井,可近日井水变得肮脏腥臭,不可以饮用,还请去别家寻吧。”
到第三家,才说明来意,对方就紧关了门,让纪春吃了个闭门羹。
纪春觉察到不对劲,忙回到周铨身边,说起此事,众人顿时明白:“休要问了,定是朱勔那狗贼的奸计,他逼得周边百姓不给咱们水喝!”
“这些百姓好生不晓事理,他们怕朱勔,就不怕我们了么?”急着表现的老祝主动请缨:“大郎,我去讨水,若是他们敢不给,我就……”
“你身上有伤,还是在这呆着吧。”武阳喝了一声。
老祝正想拍着胸脯说自己没事,却被和他关系好的兄弟拉了一把,那兄弟满脸都是窘色,示意他看看众人。
老祝这才发觉,他一开口时,众人就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分明对他很是轻蔑。
“无妨,我记得大伙都带了水袋,喝水袋里的水,然后继续骂。”周铨笑道。
众人想起他们早上赶来之时,确实是奉武阳之令,都如出外行军一般带了水囊。虽然水囊里的水滋味不怎么样,但解渴总还行。
“不给我们水喝,想来也是不给我们饭食了……幸好武家哥哥也下令准备了干粮!”
众人喝了水又开始叫骂起来,朱府之中,朱勔得到消息后冷笑两声:“由他去骂,我不信他就带了那么多的水和干粮!”
苏州不缺水,朱府门口就有小河沟,但这河沟里的水可不是井水,洗衣没有问题,舀来喝可就不太干净。就算能解决水的问题,食物的问题也不能解决,更何况待到夜晚来临,没有脚店敢收留他们,他们只能露宿街头。
但当日上正中,午时来临之际,朱勔突然接到消息,周铨一伙离开了。
“当真走了,一个不剩?”朱勔问道。
“是,应奉你听,外头已经没有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