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证?”
“我乃朝廷命官,你竟然敢千里迢迢赶来,欲将我掳走,如此行径,与造反无二!”朱勔厉声道:“这二人都已经招了,你还想要抵赖?”
若换作别人,朱勔才不会客气,直接令手下去擒了人再说。
可面对周铨,特别是光明正大打上门来的周铨,朱勔有些心虚。
朱勔可不是脑子一热就忘乎所以的人,周铨敢这样,必然有所倚仗,在弄清楚周铨倚仗为何之前,他不能轻举妄动,要忍,最好忍到周铨无可抵赖之时,然后一举发动,斩草除根!
周铨越是嚣张跋扈,他就越要隐忍,借助朝廷官府的力量,来将周铨捉住。
事实上,现在已经有大量的差役和兵卒赶来,在朱勔的私兵之外,又围了一层。
但是几位苏州的主官,却是一个都没有出现。
哪怕他们都是朱勔荐举,此时情形还没有明确,他们也不敢出来露脸。毕竟现在对上的二位,都是天子近臣,若一个不好,没准就会惹一身骚。
在他们心中,甚至在如今大宋大多数文官眼里,周铨与朱勔并无区别,都是靠着官家的宠信,这才得到官爵。至于周铨于辽国所立的功勋,制造水泥所带来的巨利,对他们来说都比不上东华门外唱名。
“你们招什么了?”周铨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老祝与梅森。
老祝脸上挤出尴尬的笑:“铨哥儿,对不住……他们严刑拷打,你看我身上这伤……”
“呸,若是你老实呆在屋子,怎么会被人擒了?”武阳身边一个老兄弟吐了他一脸口水。
其余老兄弟也都面露不耻之色,这厮当真是粪土不上墙,都再三警告了,却还是溜了出去,被擒后又将众人曝露出来。
“朱勔,你说他们招了什么?”周铨撇了撇嘴,有了这老祝,父亲的这些所谓老兄弟,在自己面前就休想抬起头来倚老卖老了。
他直呼朱勔之名,可谓无礼之至,朱勔也懒得与他应答,有金带管事出来,将口供张开,开始念了起来。
听得老祝、梅森二人真的毫无保留地招供了,众人都甚是羞恼,更加鄙夷老祝。老祝蜷在地上,以手遮面,心里却百般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