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琮飞快地溜了一眼,大意就是说他们父子指使赵胜,招揽亡命试图谋害周铨,那暗红色的掌印在纸上分外显眼,看上去极为吓人。
“这是胡说,周……周贤弟,这全是胡说,他乱咬的……”
向琮飞快地分辨,心中暗暗庆幸,自家老子把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只靠着赵胜的这番口供,根本不能充当证据。
“我却相信了呢。”周铨道。
“他没有证据,只是恨我与你交好罢了,周贤弟,周衙内,你看我那日在徐州,还反复留你,若真是我要害你,我为何还会留你在太白楼住宿?”
周铨慢慢笑了笑:“向兄,你这样说就没有意思了,你觉得象我这样的人,还需要什么证据么?我怀疑你,那就是你了!”
他话语里杀气腾腾,完全不给向琮否认的余地。
向琮咽了口口水,心中生出恐惧。周铨能向赵胜挥刀,安知不能向他挥刀?
不过是片刻功夫,他定下神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如今性命要紧。
“龙川之地,我送与衙内了!”他叫道。
“不过几千贯的地,你觉得我会在乎?况且你在这说送,离了这反悔又当如何?”周铨道。
听得周铨这样说,向琮心中不惊反喜,周铨愿意与他讨价还价,那反而证明,他有生的希望。
“衙内怎么说,我怎么做!”他叫道。
“我总得手中有些把柄,才好放你回去。”
“把柄……你要什么把柄?”向琮顿时警觉起来。
周铨道:“我哪里知道要什么样的把柄,这不该是你自己说么,向兄,你算计我性命,看在国舅老爷的份上,我不去计较,但总得有些保命的本钱在手中,要不你出去之后,又继续算计我,我当如何?”
向琮想想也是,若是周铨就这样放了他,他自己反倒要觉得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