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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介听得这话,心里更是畅快,暗道无怪乎别人都说,这个少年聪慧,更胜常人。

“小郎之意?”

“别的不说,如今朝廷与西贼对峙,军阵之上,将士多有伤者,杨先生这图,若是从内腑推及血脉,这些伤者,便有可能治愈。仅此一项,不知能活多少人性命……”

周铨的医学知识不多,不过还是能侃一些的,正如他和张择端侃画一样,他在杨介面前侃医术,虽然他是外行,但只靠后世的一些见识,就足以让杨介觉得眼前一亮了。

“对对,若能为伤者输入血……”

“不错,病从口入,若是饮食之中,有无数肉眼难辨之细虫……”

“说的是极,大灾之后有大疫,这疫疬传播,或因飞沫,或因蚊虫,若能针对防疫,必可减少死伤!”

周侗听得自家侄儿与这位名动京师的名医侃来侃去,自己却插不上嘴,他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难怪兄弟总是抱怨,无法管教这个孩儿,这孩子懂得太多——可是他又不甚读书,是从哪里得来这么许多学问?

莫非……天授?

此念头一起,周侗便觉得心中一凛。好在周铨与杨介聊了大半个时辰,见天色已晚,终于告辞而去,才没有说出更多东西,让周侗更为吃惊。

回到家中,周侗郑重地拿出一个盒儿,当盒子在周铨面前打开时,里面金灿灿的东西,让周铨的呼吸也一时停了下来。

“价值六千贯的金铤……铨儿,便交与你了。”

木盒推到周铨面前,周铨却没有急着拿:“伯父,你在西军之中,是否有相熟之人,交情如何?”

大宋京中禁军数量虽众,可是论起战斗力,却以西军第一。

尽管大宋重文抑武,可是西军之中的将门世家,象是姚氏、仲氏、折氏等等,都成了西军军头,下层军士生死,几乎为其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