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我哪有这么闲,我爹说了,可是要我管起冰棍之事,我爹已经和店宅务谈妥,这幢院子,今后就是我家租了,我家冰棍作坊,就放在此!”
贾达一指巷头的房子,正是原先的周家。
这是来耀武扬威,更是来羞辱周家!
“那恭喜你家生意兴隆,全家都能卖个好价钱。”周铨道。
初时贾达还道周铨是服软了,但听到后边半句,才意识到不是好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变成了大怒,他正准备向周铨吐一口唾沫,可见到周铨似笑非笑的神情,心里一慌,不知为何又不敢。
“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他喝道,色厉内荏。
周铨没再理睬,这种小卒,理睬他没有意义。他正要安慰母亲,却见隔壁一家人的汉子走了过来,将一吊钱默默塞在了周母手中。
那汉子身边的妇人道:“周家嫂子,这些年多承照顾,我家虽穷,却是有良心的,这点儿钱,你先拿去,这苦日子,终会过去!”
紧接着,又是一家人,直接拿出两贯钱来:“往年借过周二哥的钱,一直未曾还上,如今周家遭了事情,可不能袖手旁观!”
这些人家左一吊钱右一吊钱,有个孤老婆子,家徒四壁,却也拿出了两百文钱。
这一幕不仅让李三姑讪然,就是周铨,也是目瞪口呆。
他知道自家父母在邻里素有威望,只不过一直以为这威望是周父的职司带来的,但现在看来,周父周母一向爽快热心,故此在周家遇到困难的时候,邻居街坊们也纷纷援手。
钱虽不多,可这心意却重,而且整条巷子里近三十贯人家凑拢,也有四十余贯,接近五十贯钱,足够周家暂度危机了。
周母热泪盈眶,一直呐呐地说:“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
口中如此说,可是周家此时确实需要这笔钱,因此,她也未曾拒绝。
李三姑见此情形,终于沉默了,眼中也有些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