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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简单,在河南各处,大明藩王已经占据了太多的田地和产业,挤压的其他人喘不过气来,而大明现在又有重税,一层层的扒皮喝血,地面上盗贼蜂起,大家只能结寨自保,日子过得越来越艰难。

河南距离山东很近,自然看到了山东没有税负是什么样子,也看到了赵家军统治下的秩序。

不需要什么聪明人,不需要什么慧眼,谁都能把赵进的统治看清楚,那不是什么爱民如子的慈悲,而是残酷无比的铁幕,顺从他的秩序,你可以活着,你可以温饱,若是不顺从,那就是身死灭族,永世不得超生的惩罚。

可这样的惩罚,这样残酷的秩序,也比这种无时无刻的混乱要好,在赵进治下可以夜不闭户,但在河南大多数城池之外,已经没什么王法,已经没什么规矩,纯粹的弱肉强食了。

他们需要赵进和赵家军来解万民于倒悬,挽狂澜于既倒,给大家一个活命的机会,给大家一个做人的机会。

而北直隶那边的士绅百姓,尤其是靠近徐州附近的士绅百姓,更是心里有一杆秤,尽管赵家军没有把手伸过去,可那边已经被赵家军和云山行渗透的千疮百孔,城池内有云山行分店,城外则是农垦田庄,事事按照赵家军的规矩来做。

这次赵进统领大兵向北突进,大名巡抚卢象升原本准备领兵阻截,他也知道此去必死,但已经准备为大明尽忠了。

结果在出军前,地方士绅居然联名去衙门前磕头请愿,说此时太平,何苦再兴刀兵,大人若真是体恤百姓,还是不要妄动了。

若是从前,卢象升此时非得怒发冲冠,毫不留情的命令手下诛杀这些大逆不道的反贼,不过在这个时候,只能无奈悲叹。

他治军森严,麾下兵马即便不是秋毫无犯也差不多了,如果这样的兵马放在大明其他地方,早就被夸上天去,可在这边却不怎么被地方上待见,原因也简单,这所谓的“天雄军”几千人马全要本地供应,这是个不小的负担,更不要说,因为这天雄军在,随时会被赵家军打过来,这等风险谁也不愿意承担。

那赵家军在地方上,不仅仅秋毫无犯,还会在当地建立一套供应制度,真金白银的采买,还可以照顾到很多地方上的子弟,让市面变得繁荣,而且天雄军毕竟是驻军,很多事管不到,那赵家军一来,什么匪盗帮派都会被扫荡干净,换地方上一个朗朗乾坤。

这么一比较,自然就分出了明显的高下,何况大势所趋,越是徐州附近的越能意识到这一点,特别是本地官府默许甚至是纵容差役劫掠流民,在赵家军和天雄军都不管范围内发财,这件事虽然没做多久就被赵家军清算,却让卢象升颇为无奈。

至于魏忠贤曾经过境自己的辖地,据说还闹出些牵扯京师徐州的是非来,若从前的卢象升肯定觉得阉贼不对,可这几年的经历却让他宁可对这件事视而不见。

而卢象升麾下的兵马也明白这个,他们是按照赵家军的训练法子练的,连火器都尽可能弄了些鸟铳火炮之类的,他们的教头据说是赵家军出来的团练。

不练还好,越练越意识到差距有多大,越练就越意识到赵家军强到什么程度,天雄军已经有信心横扫大部分旧法操练的官军,却觉得自己会在赵家军面前碰的粉碎。

随着时间推移,有些事大家也都心里有数,搞不好那些认真负责的教头不是什么逃出来的,那赵家军放任敌人这么强到底为了什么,不说那些让人不寒而栗的猜测,这份自信就足够让人胆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