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魏忠贤淡然回答,“只是不知道,上次咱家都已经说了不想再跟你们有瓜葛了,为何这次你们又要追上咱家?”
“公公说笑了!”厉钊冷笑,“在下等人是奉朝廷的命令来追索公公的,岂是公公说不想要见就可以不见的?公公难道忘记自己如今是戴罪之身了吗?公公好歹在朝中呆了那么多年,难道不知道抗拒朝廷是什么罪过吗?”
“那你既然自称是奉朝廷之命,可有圣上的谕旨?可有朝廷的具结?”魏忠贤反问,“是朝廷让咱家去凤阳的,咱家遵了朝廷的令,倒不知道原来还犯了罪过了啊……”
“东厂逮人,还需要什么谕旨公文?”厉钊大笑了出来,“魏公公总归也是提督过东厂的人,难道忘了东厂当年是怎么行事的吗?算了,公公,事到如今,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多费唇舌也没有意义,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我们走吧!”
“既然如此,你就过来拿下咱家好了?何必多费唇舌?”魏忠贤突然也冷笑了起来,“怎么?是怕了我这边的人吗?看来上次的教训是够大的啊……怎么,手上的伤还没好吗?”
当魏忠贤的视线移到了厉钊的手臂上时,厉钊的手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羞怒交加的他再也维持不住笑容了。“魏忠贤,你以为你收买了那两个锦衣卫就可以有恃无恐了吗?告诉你吧,这次我们已经来了很多人了,那两个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救不了你了,识相的你就自己过来束手就擒!”
“咱家现在站在了你的面前,难道还不够识相?”魏忠贤倒仍是气定神闲的样子,“你过来绑了咱家就是,咱家保证绝不反抗。”
魏忠贤这么一说,厉钊和自己身边的人反而一时间迟疑不敢动了。
那天那两个锦衣卫大发神威,给这群人留下的印象实在太过于深刻了,那天他们重伤了好几个人,就连厉钊,手臂上的伤也一直都没有全好。所以,当看到魏忠贤这么坦然的样子,他们反而心生戒惧,以为魏忠贤是有所自恃。
厉钊往魏忠贤的旁边和身后不住扫视,但却没有看到任何有人的迹象,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虽然明知道不能在对方眼前露怯,但是仍旧不敢就这么走过去,将魏忠贤逮起来。
魏忠贤的笑容,在他的眼里也越来越像是对自己的嘲弄。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侥幸吗?别以为收买了那两个锦衣卫,让他们带着你去投了那赵进,就可以让自己脱身了吗?想得美?”因为仇恨和暗藏的恐惧,厉钊的脸色变得更加狰狞了,“告诉你吧,那两个锦衣卫,上面已经关照过了,谁都跑不了!京里会再派人过去收拾你们的!”
“投赵进?”魏忠贤吃了一惊。
“怎么,你以为你的打算现在我等还看不出来吗?上头早就知道你这等人绝不会俯首认命,所以老早就做好了打算,没想到你真的就买通了那两个锦衣卫……”厉钊的头昂得越来越高了,“现在你们被我等截住了,奸谋没有得逞,是不是很可惜?”
“可惜什么?”魏忠贤摇了摇头,“咱家从来就没想过要投靠赵进。”
“事到如今,公公又何必否认?”厉钊大喝,“你们袭击官差,裹挟流民投靠赵进,证据确凿,还想要狡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