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路上,齐望就已经两眼昏花,虽然之前刘松平给他抹上了金创药,并且还粗略地止了血,但是之前的受创实在有些重,各处伤口都疼得让人难以忍受,只是靠着一股年轻人特有的意志力强行撑着,他才没有倒下来。等到进了客栈之后,他终于抵受不住了,一来到床边就倒了上去。
就在这时,刘松平推开了门,也走到了他的房间里面,他的手上拿着一瓶药膏,显然是来给齐望换伤药的。
他掀开了齐望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然后将药膏小心地涂抹了上去。
“啊!”难以描述的疼痛感,刺得齐望禁不住惨叫了一声。
“啊,现在知道疼了?刚才不是还虎虎生威吗?我看你还打得很有劲的样子呢!”
刘松平并没有因为齐望的呼痛而停下自己的手,反而还重重拍了拍齐望的背心,让他再喊了一声痛。然后,他沉沉地叹了口气,“不是我说你,你到这个年纪了,怎么还要好勇斗狠!现在这外面可不比京师,外面可是兵荒马乱的地方啊,你真以为你要有什么闪失,京里有谁会帮你说话?”
“三叔,我可没有好勇斗狠,是他们对我动手的,我一开始还留了手!”齐望有些不服,“我跑过去只是想叫他们放那些流民过去而已,他们太可怜了!”
“谁叫你跑过去的?你忘了你出京是干什么的吗?倒是管起地方上的事情了?”刘松平还是皱着眉头,“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要不是我赶得及时,你差点就被他们杀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齐望垂下了视线,“可是……可是那些流民真的很可怜啊!”
“这世道,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到处都是可怜人,你帮的了这个,帮的了那个吗?白白把自己搭进去又有什么用?”刘松平仍旧恼怒不已,“你这样行侠仗义,真的以为能碰到什么好吗?别傻了!”
刘松平的语气有些古怪,好像是触景伤情,想起了什么往事一样,而齐望也不再说话,任由三叔骂他。
刘松平骂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替齐望换好了伤药。
“好了,我们在这边静养两天再上路吧。”
“两天?”齐望有些急了,“可是我们不是要护送魏公公尽快赶到凤阳吗,不能轻易耽误啊……”
“你也知道不能轻易耽误啊!”刘松平又是重重一下,打得他连连叫疼,“知道不能耽误为什么还要到处惹事?现在你伤得这么重,休息两天还不一定能够恢复元气呢,还想着现在就走?你真不怕你过阵子变成残废啊?”
“可是……可是……”齐望还是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