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老林子里出来的,懂什么海上的营生,从前没开打的时候倒是和几个鞑子打过交道,开口就胡吹,说什么几百年前祖上乘着木筏去倭国打劫,吹牛就不必提了,他们就不敢靠海近了,也不敢上什么海船,更别说用船航海,不然靠登州这么近,他们又不缺木头,早就造船打过来了。”向导说起这个,满脸都是不屑。
刘勇却没理会那么多,只是追问道:“你是说咱们靠过去,他们不会行船追出来?”
“公子爷你放心就好,鞑子手里现在就没有海船!”向导拍着胸脯说道。
问完这句,刘勇就对余大江说道:“咱们不进港,但要靠近看看。”
余大江脸上有些为难,不过刘勇脸上是不容辩驳的表情,而站在余大江身边的几名徐州家丁都是看过去,也不知道余大江注意到了没有,他立刻发下号令。
船只缓缓向旅顺港口的方向靠过去,距离越近,岸上的情况就看得越清楚,居然能看到建州女真的兵卒骑马在码头上游弋,明显建州女真的兵卒也注意到了靠近过来的五艘船,刘勇他们这几艘船让建州女真也很紧张,立刻有骑兵打马转向,向着砖堡城池那边狂奔而去,应该是去报信了。
“鞑子有大炮吗?”刘勇闷声问道。
“这边没有!”
“那就再靠近些。”
距离近了也看不出什么东西,码头很惨破,上面还能看到不少尸体,建州女真的骑兵都在后退,可也没有退的太远,十几骑就在那边结队等待。
刘勇站起来仔细看过去,开口说道:“咱们这五艘船如果运兵,怎么也有千把人,可他们十几骑就敢硬抗,还真是打出心气来了。”
“鞑子大队兵马过来了!”早有水手爬到了桅杆顶部,瞭望远处女真兵马的动向,现在正在大声吆喝。
“勇爷,咱们先走吧,不走恐怕要有麻烦了,咱们这几艘船顶不住的!”那余大江已经急了,顾不得不叫刘勇姓名的嘱咐,在那里急忙恳求说道,李玉良故作镇定,可手已经握紧刀柄。
让船上许多人意外的是,这些徐州武人却没什么惊惧的神色,尽管他们做好备战,却没有丝毫的紧张,都在那里张望着港口上,好像有什么风景可看。
没过多久,看到差不多五百余步骑兵马赶到了港口这边,他们在码头的宽阔地带严阵以待,这还是以少打多的意思,建州女真对自己战力当真是有自信。
别看只有区区五百多,但久经战阵的兵马就是不同,那股气势森然压迫,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其实距离二百多步,一个在陆上,一个在海上,根本没可能会有危险,可即便这样,余大江等余家人的脸色都是煞白,紧张无比,连那两个向导都是强作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