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因为淮盐富庶,赣榆只是吃点私盐的残羹剩饭,他们都没有在身边的兴盛变化中得到什么好处,看着实在是眼馋的很。
要说海州地方上,从盐政到小吏,各个在盐务上吃的肚饱溜圆,可人不知足,手里已经有的往往不在意,新得的才让人兴奋。
有这份心思在,整个港口的建设得到各种方便,那数千辽东难民看起来扎眼的很,不过没有人多话问上一句,至于其余热火朝天忙碌的近万劳力,那就更没办法细究了,凭空这么多人冒出来,这个可没办法解释。
这么多人在海州那边劳作,对赵字营来说同样是沉重的负担,但在那边有一个好处,一是距离赵字营淮安北区的田庄很近,二是那边临海,很多物资都可以通过海船从清江浦那边走海路运过来。
余致远本来已经备足了银子,准备在海州的港口建设上出一份力,不过他的好意被云山行客气但又坚决的拒绝,只说在这港口的事情上,云山行的财力很从容,人力也是足够,请余致远这边准备好辽东收拢难民的事务就好。
对这个拒绝余致远倒没什么感觉,看来赵字营是想让他把精力放在收拢难民上,对于海州这边新建的海港,余家上下都觉得很兴奋。
第1097章 汤若望的信(六)
“我知道您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我,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想您需要先回答我的问题。”这个人冷冷地打量着我,“您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我叫约翰·亚当·冯·贝尔。”我连忙回答。
说起来真是有些可笑,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些陌生,好像是在说其他人一样——因为近几年来我已经完全习惯了用汤若望来指代自己了。
然后,我将我的出身来历和我的经历、来中国的目的,原原本本地说给了他听。
他一言不发地听着我的话,直到听完了之后,他才不置可否地看着我,好像在思考应该怎样对待我似的。
“我能否得知您的名姓呢,先生?”为了让气氛缓和一些,我主动问了他,“当然,如果您觉得不方便的话,不回答我也没有关系……不过我想,既然上帝安排我们在万里之遥的地方见了面,我们为何不更加友善一点呢?”
也许是被我的话所触动了什么似的,这个人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我叫路易·德·罗什福德,正如您刚才所试探的那样,我是一个有教籍的人,如果还没有被开除掉的话。”
他的话让我十分迷惑,既产生了一丝亲近感,有多了一些提防。他为什么说自己可能已经被开除了教籍呢?难道是什么犯戒的教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