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了什么大祸,有徐州在,有赵进在,这区区流民的辛苦谋划,搞不好是为了那徐州赵进做了嫁衣裳!”
听到这个判断,亲卫们都是下意识松了口气,孙传庭瞥了大伙一眼,笑着摇头说道:“流民是大祸,那赵进是更大的祸患!”
众人安静,孙传庭走了几步却停下,却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徐州那边等着,看看这一场祸乱到底怎么结局!”
……
都以为流民会在官军到来的时候惊慌失措,在自己的营地面前列队,慌乱不堪,队列不齐,到时候直接放马冲过去,打散一队,然后驱赶着散乱流贼将其他队列冲乱,将整个的队伍彻底打散打烂,这就是所谓赶羊,平乱大都如此,最为简单不过。
可总兵杨国栋却没想到,快赶到目的地的时候,看着流贼居然已经在那边列阵迎接,虽然远看闹哄哄的纷乱无比,可也让山东官军紧张无比,万一自家列阵时候立足未稳,对方狂奔冲过来,打了自家一个措手不及,陷入乱战的话,那可就是几万对几千,官军没有一点的优势,到时候就是天大的麻烦。
杨国栋好歹是行伍里历练多年的,一边咒骂,一边指派亲卫家丁和骑兵列队冲在前面,倒也不是要冲击列好的流贼阵列,而是游击策应,只要敌人想要先动,那骑兵就要先冲击过去,挡住敌人的势头。
不过流贼显然不懂兵法,即便官军有些混乱,也没有趁机动手,只是在那里仅仅等待,这让山东总兵杨国栋松了口气。
“奶奶的,看着不动还以为有章法,原来是傻的!”杨国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大笑着说道,周围亲卫都是凑趣跟着笑。
从济宁城赶路到现在,大伙都只是在半路上吃了几块济宁供应的饼子充饥,可赶路列队,这点吃食很快就是消耗干净,总兵杨国栋和各级营将也不在意,饿肚子怕什么,对面的流民没准几天都没吃饭了,直接灭了对方,到时候城内要送来酒肉犒劳,大家吃顿好的。
可看着这个阵势,大伙心里都犯嘀咕,饿着肚子能顶过去吗?当看到对方这个应对,又是重新放心下来。
“各营头列队,让各处盯紧了,赶羊是赶羊,可贼人这么多,若是含糊了,别被羊给啃掉,到时候让杨肇基那老头笑话。”杨国栋大吼说道,下面传令亲兵喊着得令,骑马四散而去。
山东总兵杨国栋招呼了声,立刻有亲兵搬来了木架子,本来观阵都是踩在马背上,可杨国栋这身量太大,坐骑根本承受不起,为求方便,直接弄了个木架。
“这边比登州真是热太多了!”杨国栋抱怨一句,手搭凉棚向对面望过去。
双方距离五百余步,彼此可以看得很清楚,官军的阵列已经快要完成,官军再怎么不堪,也是经过训练,也是要有步操的,数千人列阵,各个营头做好准备,自然有一种森然气势散发出来。
这股森然压迫,对面的流民阵列自然也感觉到了,能看着出了些骚动,前排队伍很是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