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漕运上这些人偷盗漕粮出来,都是在何伟远这边换成烧酒,何伟远酿酒都是用米麦,成本比赵进的高粱烧酒高出许多,那样依旧赚的盆满钵满,而赵进这边用更廉价的高粱酿酒,利润会更高。
这些漕粮因为来路不正,所以也卖不到市价,往往会很便宜,而赵进这边的高粱几乎算得上不花钱,这么算计起来,酿出烧酒,等于在酒上赚一份,在漕粮上还要赚一份,暴利惊人。
灭掉何家庄,知道漕粮换酒的底细之后,然后孙家那边又和运兵漕丁搭上了关系,赵进一直很期待利润的爆发增长,即便赚钱不多,如果能有廉价的米麦囤积起来,那也是大好事,没曾想一直安安静静,什么都没来。
“你是说年后漕粮就再没进过徐州?”赵进疑惑的问道。
“对,粮路上几个旧相识都这么对小的讲。”下面严黑脸和齐二奎站在那里恭敬说道。
齐二奎和赵进手下的齐家三兄弟没关系,他因为不敬不服被赵进教训过一次,因为齐独眼的求情反倒和赵进这边有了关系。
如今赵字营的招牌在徐州好用的很,更不要说,城内官面上和赵字营千丝万缕的关系,谁能和赵进攀上交情,徐州地面上就是畅通无阻,不管是官面上巡检的卡子还是私底下豪强绿林的关口。
这齐二奎因为这个着实得了不少便宜,何家庄那场夜战,城内的赵振堂和陈武知道消息,发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除了驻军和卫所之外,江湖上的人手也发动了不少,这时候陈二狗和杀猪李这边反倒不可信,而齐家村的齐二奎则是能用的。
当然,那天齐二奎带着三十几个汉子战战兢兢的走到半路,就知道了那边平安的消息,虽说白跑一趟,却得了赵进这边的一句承诺,有事可以来找。
那一场大战打过,又血洗了云山寺,徐州地面上也就平安无事了,不过齐二奎很快就得到了好处,赵字营在何家庄那边大张旗鼓的做事,需要各种物资,盐和杂货也是大宗,在外采买由严黑脸负责,虽说严黑脸自己也有盐货的生意,但这时候就要去照顾齐二奎这边了。
这个照顾可不仅仅是让齐二奎赚何家庄这一地的利润,何家庄方圆二十里的地方的盐货都由齐二奎接手了,等于卖盐的地盘凭空扩了十几个村庄围子,这对于齐二奎来说,等于生意涨了三分之一还要多。
赚钱都是小事,徐州一州四县,大小盐枭早就划分好了地盘,官面私下都有了规矩,盐贩子生意地位也是定下,没有厮杀火并甚至官吏更迭很难改变,而这齐二奎因为赵进的采买,在徐州私盐这一行的地位,又抬了不少。
巴结上贵人,得了这么多的好处,齐二奎自然会落力奉承,盐贩子奔波各处,和官府江湖都打交道,消息也灵通的很,这次来送货,赵进直接把严黑脸和他叫过来询问。
“以往漕粮是怎样?”赵进开口问道。
“今年也是古怪了,以往漕粮沿着河走,有的卖到凤阳府去,有的卖到河南去,不管怎么走都要过咱们徐州,大家都跟着分润不少,今年却没有,这就奇怪了。”齐二奎开口说道。
赵进点点头又问道:“会不会卖到别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