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赵兄可不是虚张声势的人,你……”王兆靖没想到父亲这么说,立刻涨红了脸争辩。
“虚张声势未必就是坏事,你那个赵兄胸有沟壑,你以为是一根筋的武夫吗?”王友山随口说道,眼神却投向站在一边的河叔。
河叔脸上也有不可思议的神情,犹豫了下才说道:“老爷,小的其实也不太信,可那尸首小的都大概看过,现场那痕迹小的也看过,却看不出什么疑点,也只能按照进少爷那边的说法来了,而且进少爷这几天做的事情,还有这城内城外,参将那边,云山寺那边,这发生的种种,也印证进少爷那边的事情不假……”
这河叔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是迟疑,并没有太多自信,王家父子看他的眼神都不太满意,河叔自然也注意到了,又是停顿一会后,苦笑着说道:“不瞒老爷和少爷,属下生里死里走过来,尸山血海的大战也经历过,进少爷这一仗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可又觉得进少爷没必要骗人,毕竟那么多尸首。”
“父亲,当日孩儿在高家庄那边和伏兵死战,六人杀百人,这也是不合常理……”王兆靖带着点激动说道。
王友山抬起手制止了王兆靖的话,他在那里沉吟片刻,却突然对王兆靖说道:“你现在还有心思读书吗?”
被这么一问,王兆靖愕然半晌,最后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孩儿苦读十年,就是为了在功名路上光宗耀祖,今年乡试,孩儿定要争先上游,榜上有名。”
王友山笑着摇摇头,随即陷入了沉思之中,然后轻拍着桌面说道:“见微知著,读书人除了知道理,还要懂大势,你们两个先下去,喊王管家过来,咱们家还是要帮帮小进。”
那边王兆靖刚要退下,听到这话忍不住抬头问道:“父亲,那边不是已经了局吗?还有什么可帮的?”
“名不正则言不顺。”王友山笑着回答说道,倒是让王兆靖更加糊涂。
这天下午,王兆靖和两名护院一同骑马出城,又是来到了何家庄,他到来的时候,赵字营已经开始收队,值日的两个队正在打扫训练场,问了问才知道,赵进和伙伴们正在酒坊那边,那里第二口烧锅也要出酒了。
何家的酒坊占地不小,足足十二口烧锅,分在三个大屋中,外面则是各项设施,何家庄换了主人后,何家酒坊的生产停了一段时间,现在才开始恢复,大院里面的酒糟味道也浓郁起来。
出酒的两个烧锅相邻,在这烧锅两侧,都是用芦苇席和外面间隔,确保不相干的人看不到这里的工艺。
王兆靖进来,那里刚刚出酒,十几个空碗摆在桌子上,正有人捧着酒坛一点点加过去,每碗里面都不多。
“都尝尝,按照老卢的说法,以后出来的酒都和这一次差不多,水、酒粮和火候都把握住了。”赵进开口招呼说道。
每个人都端起酒碗抿了口,赵进和伙伴们尝酒喝酒的次数也不少,能感觉出有细微的不同却说不出来,但卢向久却满脸的惊喜,放下酒碗后说道:“恭喜东家,这里的酒比城内的要好不少,水好,粮好,味道更纯,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