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苏大腰躬的更低,满脸都是谦卑谄媚的笑容。
赵进心里想的很清楚,自己在酒坊的时间不多,如果有人想在里面做什么手脚很难防备,这苏大对卢向久的位置不满,倒是个送上门来的耳目。
和往常一样,天黑前结束了训练,赵进点了十个人的名字,由李五率领,安排他们吃了晚饭之后去自家那边报到。
而赵进则和王兆靖、陈昇他们一起,护送着自己母亲的大车回去。
在马车上何翠花还在抱怨:“你们爷俩就是小心,还没我个女人胆子大,这一天什么事都没有,家里的活计都耽误了。”
和伙伴们在半路上道别的时候,赵进特意叮嘱他们小心,不过王家和陈家都是大户人家,家里护院壮丁不缺,不用担心太多。
回到家中,一切安然无恙,和离开前没什么区别,何翠花更觉得赵进太小心,絮叨了两句,领着赵三婆娘去做饭了,赵进倒是格外小心,拿着长矛屋前屋后的检查了一遍,一切都很正常。
赵振堂回来的时间和往常一样,晚饭时在饭桌上骂了两句,说现在闻香教的人鬼鬼祟祟的,今天根本没找到什么人,想要打个招呼都没处说去,找到昨日那个传头,细问才知道,这传头已经成了普通教众,教中根本没什么人理会他。
“那伙烧香的都和老鼠一样,怕官怕的跟什么似的,昨天那伙人没准不知道咱们家身份,知道了你在衙门做事,再知道小进的名头,恐怕早就躲起来了,你们爷俩倒好,比他们还胆小,光天化日,又是在城内地方,能出什么事。”何翠花絮叨着说道。
赵进看了眼赵振堂,细想自己母亲的话还真是有些道理,明明是自己领着人把闻香教众打了一顿,结果自家却害怕小心起来。
听到何翠花的话,赵振堂却沉下脸来,把手中的汤碗重重一放,闷声说道:“他们胆子小,我这杀头的差事怎么来的你忘记了吗?”
何翠花一愣,立刻沉默下来。
赵进知道父亲赵振堂是在自己一两岁的时候成为徐州的刽子手,刽子手这个差事是世袭的,油水很足,而父亲赵振堂是徐州卫的百户,照理没什么机会轮到他来做,这些年偶尔提起,赵进也能听出来,那时能成为这刽子手是有些故事的。
虽然好奇,可现在不是问的时机,赵进也只是笑着说道:“小心些总没错,货场那边正在整修,不如专门给爹娘你们修个宅院,就近照顾也方便。”
“你小子倒是有孝心,不过你爹我还没那么孬种,他们不来便罢,要来了有他们好看!”赵振堂豪气地说道,何翠花也满脸笑容,赵进孝顺的心意让父母很是高兴。
饭桌上闲聊之后,赵进也不那么紧张了,但戒备却不敢放下,等李五带着家丁到了,他给领进院子之后,仔细布置了一番,睡下的时候依旧穿着衣服,兵器不敢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