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半辈子在县里当差,藩台臬台也是见过几次的,但每次都是俯首跪着,大气都不敢喘。听王贤却跟他们成了朋友,都不禁咋舌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缘分呗。”王贤笑道:“其实他们也是普通人,只是咱们平时没机会接触罢了。”
“那你这造化可不小。”两人不禁肃然起敬道:“日后少不得烦请大人拉兄弟一把。”
“好说好说。”王贤满口答应下来,继续劝酒不停。
待到酒过三巡,张济终于忍不住道:“对了,前段时间那些商号的人来过吧?”
“嗯。”王贤点点头,笑道:“那帮家伙吃水不忘挖井人,还算有点儿良心。”
“倒是难得……”张济咋舌道:“他们都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王贤淡淡道:“拉了拉家常而已。”
“大人别误会,”张济意识到自己问的冒昧,赶忙改口道:“小人的意思是,他们没胡说八道吧?”
“什么意思?”王贤皱眉道。
“是这样的,”张济轻声道:“县里最近发生了些事情,大人千万不要听一面之词。”
“是这样啊。”王贤缓缓道:“那我听听两面之词。”
“这……”人的名、树的影,王贤给张济的压力太大了。他看看李观,意思是,你别光让我一人说啊!
哪知李观却像傻瓜一样,只是笑,却绝不搭腔。
心里暗骂几声,张济只好硬着头皮道:“当初魏大人在县里时,成立的两家商号,本意上自然是很好很好的,但是外人不能体谅,净说些‘官商勾结’之类的怪话,还有御史上本参劾,大老爷现今压力很大。”顿一下道:“而且两家商号的账目,也存在很大的问题,为了少向官府交钱,他们把大量的收入转移,将盈余压得很低很低……”
“所以呢?”王贤语调益发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