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本来可以回来的,但赶上了暴风雨。”
书桌上放着女孩的课本,最上面一本写着她的名字:方糖。
陶淮说:“你的名字很适合你。”
方糖的侧颊微微泛起一点红意来,又抬起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陶淮一眼。
陶淮有点紧张,他身上穿着方糖父亲的衣服,手指在口袋里松松紧紧。
“你是不是怕我还会寻死?”方糖问。
陶淮没有回答,而是问:“我今晚可以住在你家里吗?”
“我们刚搬过来,还没有好好收拾。”方糖说:“你睡我房间吧,我去我爸妈房间住。”
房间里安静下来,两人一坐一站,沉默相对了好一会儿。
一个有话想问又不敢问,一个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方糖忽然抬起脸来,问道:“你说,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我?”她又问:“我没有做过坏事,我还很年轻,我来年就要高考了,我本来该有着美好的未来,为什么偏偏是我?”
陶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抿着唇垂眸看她。
“是乳腺癌。”过了好一会儿,方糖又小声说。
陶淮的目光不由地移到她胸口处,衣服遮掩下,那里看不出丝毫不妥。
他很快又把目光移开了,问:“扩散了吗?”
“没有。”方糖说:“但是肿块很大。”
这个肿块已经跟随了方糖好几年。
女孩子脸皮薄,有事情不好意思说,外加这个东西不疼不痒,她慢慢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