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风咬着汤匙想了想说:“我被我妈赶出来了。”
他咬汤匙的样子有点稚气,说被赶出来就更让人觉得心疼。
路西野沉沉地看他,面目被汤碗里的热气遮住,有些模糊不清。
过了一会儿他才问,声音很低:“她经常赶你出来吗?”
“也不是经常,”江随风又用手包住了汤碗,暖着自己的手:“我自己住在这里,她只是偶尔回来。”
他又补充了一句:“她在别的地方住。”
“嗯。”路西野说。
“你有没有想过,”路西野慢慢说:“摆脱现在这种生活环境?”
江随风看着他,略带疑问地挑了挑眉。
“我可以帮助你,”路西野说,声音稳定沉着:“读书,工作,生活……,什么都可以,你需要什么,只要告诉我。”
“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都会支持你。”路西野又说。
江随风的手抖了抖,唇角沾上一点食物的残屑。
路西野探身过去,伸出手去,用拇指将那一点碎屑抹去了。
那一刻,江随风闻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一点极淡极淡的香水味儿。
很甜,很淡,很持久。
那不是路西野的味道,也不是路西野用的香水。
他记得他只用那一款香水,是乌木与玫瑰的香气,略带苦涩,唯有离的很近了,才从苦中透出一点点甜来。
不是这样纯粹的香甜气息。
“为什么”三个字被咽了回去。
问题出来,就会有答案。
答案来了,又能怎么样?换来三五个月的忘我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