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婉柔摇头说道:“情势如此繁杂,倒是难以抉择!不报父仇是为不孝,斩杀恩公是为不义。姑娘须在孝义之中有所抉择!”
若可抉择,公孙莺儿早已做了选择。
她也没指望婉柔能指点迷津,淡然一笑说道:“姑娘因何烦扰?可否告知?”
提起心中烦恼,婉柔轻轻叹息。
“姑娘方才说过,你我各自倾诉或可排解。”公孙莺儿说道:“只要姑娘肯说,我自洗耳恭听。”
“女子心中苦闷,十有八九是为男子。”婉柔说道:“我有一心仪男子,却不可亲近,近来越发疏远,因此苦闷。”
“因何疏远?”
“心仪许久,我从不余人说起!”婉柔说道:“以为只须看着他,便可心满意足。近来不知为何,时常梦中相逢。偏偏前些时日,他有危难,我却躲了……”
“既是心仪之人遇有危难,本应上前,姑娘躲了,确是不该。”
公孙莺儿说了这句,婉柔脸色顿时有些灰暗。
发觉说出了话,公孙莺儿赶忙说道:“我一时口快,姑娘莫怪!”
“姑娘所言,正是近日我心中所想。”婉柔轻叹道:“日日思夜夜想,哪怕只是看个背影,也是心中舒泰。偏偏危急之时,未能挺身而出。或许我根本不配想他!”
“姑娘不必如此。”公孙莺儿说道:“但凡是人,为难临头总是会躲。或许只是当时情急罢了!”
婉柔甜甜一笑,对公孙莺儿说道:“与姑娘说了心事,着实舒泰不少。”
公孙莺儿起身拱手说道:“耽搁姑娘许久,多有冒昧,先行告辞!”
婉柔起身回礼:“若有闲暇,还请姑娘来此叙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