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东海王又来见驾,没有外人时,他说:“仆人应该是信了,但是要等陛下发作之后,才肯配制解药。”
“嗯,别急,他想利用你操纵朝廷,必然会给你解药。”
“我真希望自己当初死在战场上。”东海王恼恨地说。
“是朕派你当使者的,怪不得你。”
“还有一件事,昨天就要说,一时却给忘了。”
“什么事?”
“楚军与敌军交战的时候,曾经有人夜入营中刺杀神鬼大单于,没有成功,刺客来见我,让我给陛下传一句口信,说是‘那本书还在’。”
韩孺子一愣,“刺客是谁?不要命吗?他的确说过要去刺杀,却一直没有消息,战后也没了踪影。”
“不知道是谁,肯定是男子。”
“‘那本书还在’——是说《淳于子》吧。”
“想必是,他没有解释,很快就走了,我猜他是在故弄玄虚,还说我会被放走,结果等了这么久。其实书还在又能怎么样?”
“或许他说的并不是书,而是望气者,林坤山这不是又重出江湖了吗?”
“望气者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林坤山还想怎样?”
“《淳于子》是造反之书,也是帝王之书,所以‘顺势而为’既是望气者的手段,也是帝王之术。”韩孺子极轻地叹息一声,更希望将这些话说给孟娥听,很快将她从心中抛去,“朕这不是也用上了?”
东海王面露惊讶,“陛下说自己也是望气者?”
韩孺子笑着摇摇头,“你先回去吧,这几天不用再过来,朕养病的消息自会传出去,你想办法弄到解药,这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