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罪之官?这是什么官?几品几级?”
“无品无级,开口即是罪,罪上加罪,直到陛下想杀我的那一天为止。”
张有才也愣住了,“你……可太倒霉了,陛下心情这么好,都没原谅你。”
赵若素突然大笑一声,既不行礼,也不告辞,迈步扬长而去。
几名太监面面相觑,张有才小声道:“陛下这是……把他逼疯啦?”
只有韩孺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不再要什么忠诚,任人唯才,也不再事必躬亲,居中监督,然后亲自接管最弱的一项。
次日下午,韩孺子召见了崔腾,当着众多太监的面,将他狠狠地骂了一通。
崔腾一开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很快痛哭流涕,一个劲儿地自责,甚至自扇巴掌。
韩孺子终于消气,屏退外人,对崔腾说:“你犯过的错不少,可这一次最让朕痛心,明白为什么吗?”
崔腾满脸泪痕,“明白,之前……之前都是无心之失,这一回是……有意为之,都是我太笨、太虚荣,总想做点大事。”
“你想做大事,这很好,可是没有必要非在朕面前显露,朕最欣赏之人,不是在边疆,就是在外地巡视。朕留顾问在身边,无非是为了检验是否有真才实学。你想做大事,就去边疆努力。你此行虽是发配,但是朕给你指定了一位师父,到了马邑城,跟随王坚火多学多问,明白吗?”
“洛阳丑王?”崔腾擦干眼泪。
“你不必学他的本事,只需观察他如何为人。”
“是,陛下,我明白,我要重新做人。”
“嗯,你父亲身体还好吗?”
“好了些,只是被我气得又躺了两天,御医说并无大碍,就是急火攻心,静养即可。”
“回家问问你父亲,可愿重新出山、执掌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