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大臣跪下恭送,皇帝的身影一消失,众人立刻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韩孺子前往凌云阁,顾问们还都在,没人缺席,韩孺子命令他们各回本衙门,什么也别做,更不要多说,就在大堂上坐着就行。
获封官职的顾问只有四十余人,支撑不起朝廷的运转。
韩孺子照常与剩下的顾问议论时事,得空就批复几份奏章,中书省倒是没人告病,仍在正常为皇帝服务。
到了下午,事态变得严重起来,告病之风扩展到京兆尹府等地方衙门,一些好事的小吏,也纷纷声称腰酸腿疼,或公开,或暗中,回家休息,衙门里更空了。
皇帝仍无动作,只是传旨宣布休假三日,可是传达圣旨需要诸多官员的配合,如今人都休息了,圣旨只能张贴在少数几个部司的大门上,然后由大家口口相传。
这一天,皇帝不动声色,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次日上午,皇帝正常前往勤政殿,与大臣们聊了几句不相关的话,又去凌云阁了。
皇帝不急,自然有人急。
崔腾已被削夺爵位,但是留任宿卫军中,仍是皇帝的近臣,而且比一般顾问更容易见到皇帝。
“陛下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崔腾看样子已是惊慌失措,“这是明摆着的挑衅啊,若是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以后还不得造反啊。”
“不急,等休假结束再说。”韩孺子道。
“那就来不及了。”崔腾上前,毫无必要地压低声音,“我听说,军中将领也在密谋,要参与此事。”
南、北两军都在塞外,京城唯有宿卫军,军中的世家子弟极多,当然不会置身事外。
韩孺子抬起头,“将领也要闹事?”
“是啊,我是这么听说的,他们的意思是守卫皇宫与陛下的将领正常履职,轮休以及宫外的将领告病,跟那些文官一样。”
韩孺子问:“你觉得朕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