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皆在朕一人手中。”韩孺子感到难以言喻的孤独与骄傲。
夜已经深了,韩孺子大声叫进来张有才,准备就在书房帐篷里休息。
张有才很快铺好了被褥,“陛下不再见人了哈?”
韩孺子已经换好衣服,微笑道:“让我猜猜——崔腾在外面?”
张有才睁大双眼,“还好我从来没与陛下打赌……呃,比输赢。”
韩孺子很累,的确不想再见人,但是想了一会,还是道:“让他进来吧。”
见崔腾不用太讲究仪表,韩孺子坐在床上,双腿盖着被,打算待会就睡觉。
崔腾踅进来,笑呵呵地说:“陛下这就要睡啦。”
韩孺子点点头。
张有才没有离开,小声道:“你跟陛下说清楚,别让陛下误解。”
崔腾挠挠头,“就是一个小游戏,真的,陛下,我们俩的嘴都很严,从来没对外人泄露过一个字。”
“当然,朕相信你们两人。”韩孺子心里却明白得很,所谓的外人不包括崔宏,崔太傅有的是办法让儿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崔腾如释重负,对张有才道:“你差点吓死我,我还以为自己要被燕家连累呢。”
“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你和燕朋师关系不错吧?”韩孺子道。
崔腾苦着脸,“我就不该多嘴。还行吧,一块玩过,那时觉得这小子人还不错,没想到他们父子二人表里不一,不仅私蓄家奴,还设计陷害黄普公。”
御史台只查燕家变兵为奴一案,对黄普公失陷之事只字未提,但在私下里传言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