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张有才退下,脚步轻松许多。
韩孺子宁愿相信张有才只是无心之失,十步之内,他只剩下这一名太监,实在不想将他也撵走。
南直劲很快就到了,神情恭谨,但也镇定自若,显然不相信皇帝真能找出泄密之人。
韩孺子先没说泄密之事,指着已被收拢好的奏章说:“附近几个郡县的官员上奏,都不肯承认蓄私奴情况严重,好像一切问题都是东海国独有的。”
“这些奏章按理应该先送住京城,再转给陛下。”南直劲只关心“规矩”。
“都是副本,原本正在送往京城。”韩孺子并没有将规矩完全打破。
“陛下有心,那就没什么了。”南直劲还是不肯提供建议。
韩孺子沉默了一会,说:“你很久没和泄密者联系了吧?”
南直劲不肯回答。
“你说泄密者只有一位,朕却觉得不止一位。”
“确实只有一位,陛下想多了,而且此人只提供参考,微臣揣摩圣意,主要靠的还是批复,每位皇帝的批复都有自己的特点,摸清之后,能猜出许多事情,除非……唉。”
南直劲没猜到皇帝会从私蓄家奴这里着手,被打个措手不及,至今耿耿于怀。
其实这是一次意外,韩孺子巡狩途中才了解有这种事,自然没办法在批复中显露用意,“朕的特点是什么?”
“不重要了,微臣自知死罪,已无它想。”
“咱们还打着赌呢。”
“臣不与君赌,微臣认输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