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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如鹤目瞪口呆,“可是陛下……”

“有劳卓相看守京城。”

卓如鹤半天没反应过来,本来大臣们都反对皇帝远离京城,现在这却不是最重要的问题了,“是,陛下,臣……臣尽快安排。”

卓如鹤告退,事情明明败露了,皇帝收回了几项极其重要的权力,却仍然相信自己,甚至让宰相留守京城,卓如鹤怎么都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含义。

韩孺子最初的计划是去塞外,看到东海国的奏章之后,他决定前去一探究竟,总觉得黄普公不是那种轻易落入陷阱的将军,事情只怕有诈。

次日上午,崔腾来见皇帝,他不在乎君臣之间有无矛盾,越热闹越好,一进来就笑道:“陛下可把城里的大臣吓坏了,谁让他们以为陛下好欺负的?呵呵,中书省的一个小官儿还在营外跪着呢,要不要让我去揍他一顿?”

“南直劲?正好,宣他进来。”

“咦,陛下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动了吧?至少也得跪三天三夜才行。”

韩孺子敲敲桌子,崔腾只得退下,嘴里嘀咕道:“早知如此,就不提起他了……”

南直劲年纪大,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身子骨就要吃不消,再不得到皇帝的召见,非死在外面不可。

对他,皇帝没有微笑。

中书舍人的官职实在太小,韩孺子不愿与他一般计较,但也不想随便原谅他。

南直劲匍匐在地,不停地自责、请罪。

等他说得差不多了,韩孺子问道:“你也是几朝老臣了,对前面的皇帝也是这么做的?”

南直劲面红耳赤,“武帝、桓帝、思帝,都没陛下……这么难猜,微臣不求宽赦,只希望对陛下说一句话:微臣所作所作,皆是为了朝廷稳定,绝无恶意。”

“当然,大家都无恶意,只是一点‘私意’。南直劲,你这么想维护朝廷稳定,别做中书舍人了,去兵部吧,给朕查一件事情,弄清楚楼船将军黄普公是生是死、又是怎么落入陷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