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稠。”孟娥没有景耀的隐讳。
“说他坏话的人不少,可是都拿不出证据,你有证据?”
“如果需要证据,太后又何必将两府的人都关押起来呢?”
慈宁太后大怒,她早不是从前的小丫环,也不是躲躲藏藏的王美人,她是当今太后、皇帝的生母,这个连名字都不在宫册上的女子,竟然敢质疑她的决定。
“刺杀皇帝对韩稠有什么好处?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在讨我欢心,难道就是为了掩饰刺驾?”
孟娥摇摇头,“韩稠一开始是真心讨好太后,希望借此讨好皇帝,能够一直留在洛阳。太后上当了,陛下却没有,暗中布置,想要惩治韩稠。对云梦泽的望气者来说,韩稠心怀不满,这是现成的‘顺势而为’,于是找上门来,双方一拍即合。”
慈宁太后心中越发恼怒,强行忍住,“可韩稠交出了那个叫圣军师的望气者。”
“那是因为圣军师的行踪已经暴露,韩稠必须这么做,圣军师自愿牺牲,可即使在狱里,他也在帮韩稠解脱嫌疑。”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圣军师是江湖人,我也是,我见过他,了解他的为人,而且——陛下会相信我。”
慈宁太后再难忍受,“带下去。”
孟娥被押回原处,手上没再捆绑绳索。
慈宁太后一点也不喜欢孟娥,可是生过气之后,她还是仔细思考了孟娥的话。
守在皇帝房中的太监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过来通报情况,黄昏时分他带来好消息,皇帝的脸不那么红了,而且闭上眼睛,真正睡了一会,五名侍卫正在休息。
慈宁太后稍稍放心,也逐渐冷静下来,开始反思这几天的行为,要不是她的反应过于激烈,对各方逼迫得太紧,孟娥早就会给皇帝疗伤,就连御医也不至于有了猜测却迟迟不敢说出来。
至于韩稠,慈宁太后还是很难接受他是奸臣的结论,韩稠肯定贪贿极多,否则的话也拿不出那么多的贵重礼物送给王家,可他既愚蠢又胆小,怎么看都不像是敢于参与刺驾的人。
入夜之后,慈宁太后无法安心,派人传召景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