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义父对我说,先不要杀掉崔宏,先杀他身边最近的人,给他一个警告。”
韩稠心惊肉跳,可是又觉得古怪,“‘身边最近的人’不是指崔宏的亲人,比如他的儿子吗?”
栾凯眉头微皱,“这个女人就躺在崔宏身边,离他最近。”
“这个‘近’或许是指‘亲近’。”
栾凯寻思片刻,突然抬手往桌上一拍,也没见他太用力,厚重的檀木桌角硬生生掉下去一块,“难道我杀错人了?”
韩稠吓得心跳都要停止,急忙道:“不不,是我理解错了,你杀得没错。离得最近,只有这样才能给崔宏一个教训。”
栾凯又笑了,灿烂得像个孩子,带着三分傻气,“你差点把我绕进去,义父总说读书人最坏,你就是读书人吧?”
韩稠用力摇头,“我最讨厌看书,你瞧,这里是书房,可是没有几本书,而且我都没翻过。”
栾凯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半杯残酒,看向韩稠,那意思是询问自己能不能喝。
韩稠摆摆手,表示随意,然后指着酒壶,“还有。”
栾凯却只肯喝这半杯,仰脖一口进去,满意至极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啊”,“临行之前义父说过,一杯酒也不能喝,所以,我只喝半杯。你的酒不错。”
“这是江南的贡酒,你要多少都有。”
栾凯笑着摇头,“不行,义父不让。”话是这么说,目光却死死盯着酒壶,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挪开,“可以了吧?”
“什么可以了?”
“我把大将军身边人的头颅给你送来了,你应该对我有信心了吧?”
“有有。”韩稠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