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王笑着告退,崔腾看他走出房间,立刻对皇帝说:“陛下放心,柴家不敢生事,真有意外的话,我去对付,不用陛下出面。”
金垂朵射杀柴韵,这件事京城的人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不担心柴家。”韩孺子平淡地说。
老公主一死,衡阳侯柴家只是普通的勋贵,根本不敢与皇帝对抗,在夺位之争中,柴家人最后时刻选择支持倦侯,也让他们家得到不少封赏,都很满意,更不会随意挑战已经成为贵妃的金垂朵。
东海王担心的是皇后与崔家。
关于皇帝与金家女儿的传言一直比较多,就算皇后不在意,崔家也会觉得宫里多了一位强敌,崔腾聪明有限,想到了柴家,却没想到自家。
韩孺子明白东海王的意思,不由得盯着崔腾看了一会。
“怎么了?”崔腾不明所以,低头查看,身上好像没什么脏东西,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道:“胡尤……不不,金贵妃跟我从来没见过面,我在京城的时候只是听闻其名,真正对她感兴趣的是柴韵。”
“少胡说八道,出去做事。”
崔腾还在重建仪卫营,领命退下,韩孺子回书房继续处理政务,身边只留两名太监和中书舍人赵若素。
韩孺子有点心神不宁,看过几分公文之后,向赵若素问道:“关于和亲,赵大人有何看法?”
赵若素是个严谨的人,想了一会,说:“陛下可否说得细致一些,和亲的哪方面?”
“平晋公主并非宗室后人,大单于送来的也不是亲孙女,两者会有关系吗?”
“或许有一点关系,但微臣以为,这不是大单于的主要目的。”
“嗯。”韩孺子等着听赵若素的分析。
赵若素却是个慢性子,又想了一会,“大单于的目的,微臣猜不出来,况且和亲已成,匈奴人很快就会退至关外,大单于的想法已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