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粹对自家随从道:“如果你们被匈奴人追上,那就算了,估计你们一个也活不下来,如果侥幸逃脱,记住一件事,那个匈奴女子是你的第二位主母,保护她、服侍她,别动坏心眼儿,你、你,还有你,都要记住。”
“没有没有,我们哪有坏心眼儿?也不敢啊。”四名随从摇头摆手地否认。
邓粹放心了,再次上路,这次没再回头。
四名随从回到篝火旁,远远地站立,望着仍在睡熟的匈奴女子,谁也不知道待会该如何应对这股怒火。
邓粹觉得自己已经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一身轻松,催马疾驰,他是代国都尉,经常来往边塞,对道路很熟,深夜里也能辨别方向,饿了吃几口干粮,渴了、困了就灌一大口酒,只在马匹需要吃草的时候才休息一会。
两天之后,他到了边塞关卡,身后没有匈奴人追赶。
匈奴人想引诱塞外的楚军入关救驾,因此没有进攻这座关卡,关内的将士却都非常紧张,一直在加固城池、砺兵秣马,只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在得到命令之前,唯有坚守。
守关将领是邓粹的熟人,见到他独骑到来,大吃一惊,邓粹也不多做解释,下马之后问道:“皇帝封我为车骑将军,听说了吗?”
“有所耳闻,恭喜……”
“别急,我知道你藏着几坛好酒,准备好,过一阵子送到我家里去,现在送我去马邑城。”
“你是奉旨而来?”
“当然。”
“那个……有圣旨吗?”
“有,被匈奴人抢走了。”邓粹顺口胡诌,因为预料到要在匈奴营中待一阵,所以他什么旨意也没带,以免露馅。
守关将领对邓粹稍有了解,只好摇头苦笑,选派士兵护送他过关,反正邓粹单凭代国都尉的身份就能对他下令,车骑将军的真假不那么重要。
又是一路风尘仆仆的疾行,赶到马邑城的时候,邓粹在马上已经摇摇晃晃,要时不时抽自己一嘴巴,才能保护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