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将英王也立为选择之一,一是为了分化匈奴人与齐国叛军,二是不给大臣趁机作乱的机会——即使有人想要迅速改立皇帝,会也因为有两个选择而无法统一力量。
“不用怀疑杨公,他的做法并无不妥。”韩孺子大大地松了口气,形势仍然危急,但是有了一点周旋的余地。
蔡兴海身上多处受创,见皇帝如此镇定,他也安静下来,磕头告退。
“安葬晁将军的时候,朕要亲自到场。”韩孺子提醒道。
“是。”蔡兴海退下。
晁化并非能力超群的将军,也没有立过不世奇功,但是他与京南的那些渔民士兵对皇帝意义重大,韩孺子必需亲自为他送葬。
樊撞山保住一条命,可伤势太重,已经没法指挥守城,韩孺子亲去床前安慰,然后召集幸存的众将,安排守城事宜。
如果匈奴人今晚真的不顾一切发起进攻,晋城无力防守,士兵太少,又都极度疲惫,韩孺子只能让当时没有参战的士兵登上城头,多树旗帜,多带土石器械,希望能够吓住匈奴人。
这些士兵大都是百姓,最大的作用就是虚张声势。
幸存的老兵则一律休息。
随行的文官也曾在街道列队待战,但是没机会出城,这时就由他们充当守城将军,在城头监督士兵。
韩孺子自己没有休息,带着十几名侍卫到处巡视,三十余名侍卫白天时挤出城门,赶上了战斗,大部分都回来了,损失不算严重,但是对局势没啥影响,两军对阵,的确不是他们发挥作用的时候。
城外的匈奴人营地灯火通明,像是正在准备什么,韩孺子几次登城观望,都没想出好的计策。
崔腾说是去喝酒,换身干净盔甲、吃了点食物,还是来找皇帝,他倒没有受伤,活蹦乱跳,对近在眼前的威胁不屑一顾,“匈奴人再敢打来,就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韩孺子没有这种信心,沉默不语。
身后的孟娥走上来,小声道:“陛下什么时候让我们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