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之时,楚国百姓尽为奴隶,我们不需要他们的投降,诸位是将士,比百姓的价值高一点,但是投降匈奴之后,也要踊跃立功,才能获得奖赏,这是通例,不分楚国还是匈奴。”
跪在门口的四名奴仆隐约明白自己命不久矣,其中一人向邓粹道:“邓……”
“还‘等’什么?”邓粹大喊道,又是手起刀落,再杀一人,目光一扫,剩下三人早已瘫软在地。
匈奴大王指着“魏苏”,向姬妾和贵人们说了几句,众人大笑,不知是何意,通译也不解释,看向东海王等人,“仪卫都有这个胆量,你们不能只是看着啊。”
花缤第一个起身,走到邓粹身边,接过刀,向一名仆人胸前刺了一刀,故意不杀死,留给后面的人。
桂月华、董寨主等人都是强盗,对这种事习以为常,挨个上前接刀劈刺,邓粹的四名随从也不例外,最后轮到东海王的时候,地上只剩五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他象征性地刺了一下,立刻将刀还给邓粹,强行忍住,才没有呕吐。
毡毯被染上血,匈奴大王也不在意,将杀戮当成下酒菜,举杯喊了一句,一饮而尽,楚人也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举杯应和。
邓粹亲自将刀擦干净送还原主,那名匈奴人接到手中,似乎有些嫌弃,将刀放在一边,没有收刀入鞘。
酒宴持续到夜里,五具尸体摆了好长时间,一名姬妾实在受不了,向匈奴大王提出要求,才有士兵进来将尸体搬走,血迹却一直留在那里。
匈奴人都很欣赏楚国的仪卫,“魏苏”成为楚人的主角,花缤等人反而沦为陪衬。
邓粹信口开河,他没当过仪卫,却将仪卫的苦恼与不满说得头头是道。
酒宴结束,匈奴人和楚人摇摇晃晃地往外走,无论怎样都要表现出十足的醉意。
在帐外,邓粹一把搂住东海王的肩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从前你是柴家勋贵,我是普通仪卫,现在咱们可都一样了,都得凭本事立足,看你还敢小瞧我?”
“我可没小瞧过你。”东海王小声道,被邓粹一压,脚步更显踉跄。
趁着左右喧哗,邓粹小声道:“你争得了吗?”
东海王脸色骤变,心里很清楚,邓粹说的是皇帝,在邓粹眼里,临事慌乱的东海王,根本不可能与城里镇定自若的皇帝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