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孺子点点头,晋城暂时无忧,至于各地援军,他已经没法考虑了。
东海王和崔腾也住在王府里,出了院门,崔腾止住脚步,转身严肃地对东海王说:“咱们得做点什么。”
“你会治病?”
“不会。”崔腾一把抓住东海王的胳膊,“但是陛下的病有点蹊跷,我不信任那些太监,你比较聪明,想个办法弄清陛下到底得的什么病、怎么得的病。”
东海王挣脱崔腾的手掌,冷笑道:“连你都看出蹊跷了……”
“我没你聪明,但我不瞎。”
东海王仍然只是冷笑,崔腾左右看了看,远处有几名侍卫在来回巡视,他压低声音说:“你就别胡思乱想了,陛下若是有了万一,也轮不到你当皇帝。”
东海王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不懂这个道理吗?没有陛下,晋城就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小城,匈奴人发起狠来,一天工夫就能攻破,咱们这些人不是死就是降,朝廷听说消息,立刻就会从京城的宗室子弟里选出一位新皇帝,当然轮不到我。”
“那你还不快想办法?”崔腾急切地说。
“别急,我这不是正在想嘛——你去找太医,弄清楚陛下究竟得的什么病。”
“你不跟我去?”
“嘿,有我在场,太医打死也不敢透露半句,你是陛下的舅子……快去快回。”
“你呢?”崔腾不太放心留下东海王一个人,怕他暗中使坏。
“别管我,一个时辰之后在我的屋子里见面。”
两人在王府大门外分头,崔腾去找太医打听情况,东海王拐弯来到仪卫营。
营里空空荡荡,大部分仪卫和权贵子弟都被派去守城,只剩少数卫兵,看管一批特殊的“士兵”。
韩孺子宁愿将不可信者留在身边,所以随行队伍中不仅有东海王,还有谭家的男子,都被编在仪卫营中,有时候也充当旗手跟随皇帝,大多数时候却被软禁起来,唯一的优待是不让他们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