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只身一人。”
“好,王赫,准备去吧。”
王赫扑通跪下了,刚要开口,韩孺子脸色微沉,“你是侍卫头目,朕任用你,要的不是进谏,你觉得自己比东海王更能说会道?”
东海王无奈地眨眨眼。
王赫想好的一番话都被堵住,想了又想,说:“最少十名侍卫,不能再少了。”
“随你,但是不能泄密,尤其不能告诉刘介,明白吗?”韩孺子有预感,中司监刘介一旦听说皇帝要出营,十有八九会抱住皇帝的腿,死也不松手。
“明白。”王赫脸色苍白地退下。
约好见面地点,王坚火也告退,韩孺子让张有才和泥鳅多拿一套被褥来,假装要留东海王彻夜长谈,然后警告道:“你们两个更不准多嘴,我不在期间,若有什么事情,替我遮掩一下。”
张有才急得都要哭了,“陛下……”
“怎么,从前夜里能出门,现在不能了?”
一想到主人当倦侯时的冒险经历,张有才真哭出来了,“从前好歹还有杜家爷孙……”
“现在有十名侍卫。”韩孺子越来越兴奋,到洛阳好几天了,他一直被困在军营里,思考过度,头昏脑胀,王坚火提醒了他:奏章里的一团团迷雾,在现实中都不存在。
泥鳅却不太在意,“陛下出趟门而已,没那么危险吧?”
东海王和张有才同时狠狠瞪去,泥鳅急忙将嘴闭严,东海王甚至不能出帐,喃喃道:“好歹让我跟王妃道声别……陛下,丑王真值得相信吗?他这人鬼心事可不少,刚用一场似有似无的打赌令陛下左右为难。”
韩孺子没有回答,他相信丑王,一半源于自己的感觉,另一半则是因为孟娥。
孟娥将宝玺托付给洛阳丑王,足见在她的心目中,丑王比绝大多数人都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