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高见。”
“大人接下来还要找人帮忙吧?”
“当然,时限未到,总不能就这么放弃。”
“斗胆问一句,大人要找谁?”
“本地的几位朋友。”张镜含糊其辞。
“嗯,大人有没有想过,洛阳豪侠以丑王为首,与其找别人帮忙,不如直接去见丑王本人。”
“和陛下打赌的人就是丑王!”
“没错,打赌的人是陛下与丑王,不是张大人。”
张镜先是一愣,然后豁然开朗,对老公差的态度越发恭敬,“我该怎么登门?要带什么礼物?”
老公差嘿嘿笑道:“大人虽在朝中为官,可是出身谭家,也算半个江湖人物,为何对丑王毫无了解?大人什么都不用带,空手去,表现得越惨越好。”
张镜沉吟片刻,“只怕陛下知晓此事之后,会以为我有异心。”
“宝玺重要,还是‘异心’重要?陛下对大人的印象可以慢慢改变,没有宝玺,可就什么都谈不上了。”
张镜一拱到地,“多谢前辈指引,此恩此德,张某牢记于心。”
半个时辰之后,刑吏张镜在洛阳东城的一条普通小巷里,登门拜访丑王,没聊太久,很快告辞,神情严肃,似乎不太高兴,坊间传言,都说京城官吏想要强迫丑王交出宝玺,却没能成功。
军营里,韩孺子送走了房大业。老将军对齐地颇熟,对这一战并不担心,心中挂念的仍是北疆,“匈奴人若是继续进攻碎铁城,意在报复,守住就行,无需大动干戈,若是进攻马邑城,必有大举南侵之志,陛下定要小心应对,不可轻易犯险。”
韩孺子谢过老将军,回帐之后立刻召见河南尹韩稠等当地官员,后天一早他也要出征,希望能够在走之前解决放粮一事。
洛阳官员在皇帝面前越发恭敬,即使有令平身,他们也都跪着,韩稠对自己的皇叔身份完全不当回事,跪在众官之前,报告私仓放粮的情况。